手腕与腰间触感同时消失,姜予眠抬头仰望,撞进一双深邃的眼。
视线微移,姜予眠看清那张极为出众的脸。
男人高眉骨,下颌线棱角分明,呈现完美立体感。薄而犀利的嘴唇微翘,似含笑,又冷淡。
两人距离拉开,男人笔挺地站在她身侧,手指抚过干净挺括的衬衣,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大哥。”陆习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拽会让姜予眠撞上栏杆,更没想到大哥陆宴臣突然回来,撞见这一幕。
他想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意外,但在对上陆宴臣那道不容置疑的目光时,声音全卡在嗓子眼。
“跟她道歉。”陆宴臣的视线从姜予眠移到动作僵住的陆习身上。
不问缘由的维护一下子激起陆习的逆反心理,他扬声质疑:“大哥,你知道她是谁吗?爷爷突然把人带回家,又不肯说她身份,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番言论实在幼稚。
陆宴臣淡淡瞥眸,显然不想跟他争辩:“去祠堂面壁,太阳落山之前不准出来。”
在这个家里,陆习能跟爷爷耍嘴皮,却不敢违背陆宴臣的决定。
事情发展到这步他的确不占理,陆习愤然转身,离开前还不甘地瞪了姜予眠一眼。
源源不断的痛麻感从左手臂传来,姜予眠低头,右手虚拢,耳边传来一声温和的关切:“吓到了吗?”
平和的语气抚平姜予眠心里泛起那丝丝焦躁与不安,她缓缓摇头,听到他说:“跟我来。”
姜予眠乖乖跟他走。
陆宴臣在前面,姜予眠落后半米距离。
雪白衬衫在眼前晃过,姜予眠望着那道背影,忽然觉得手臂的疼痛都减轻许多。
时隔一月,终于又见到他了。
两个月前,她从医院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陆宴臣,出院之后住进青山别墅,那是陆宴臣的住所。
后来他出差,一走就是十天半月,听谈婶说中途回来过一次,可惜当时她睡着了,根本不知道。
再次见面,就是一个月后的今天。
陆宴臣递出毛巾跟冰块:“自己来?”
姜予眠伸手接过,裹着冰块的毛巾触碰到泛红处,她忍不住“嘶”了声,眉头紧跟着皱起。
似乎意识到让这个脆弱的小姑娘自己处理有些残忍,陆宴臣主动走近:“我帮你?”
姜予眠下意识抿唇,毛巾一点点抬高,离开泛红区域。
陆宴臣托起女孩纤瘦的胳膊,冰毛巾在撞伤处缓慢移动,让皮肤逐渐适应温度:“痛的时候可以说出来。”
姜予眠回应他的是无声。
“还是不想说话?”他问。
姜予眠咬唇,但也不想点头。
那样显得她好懦弱,尽管事实也如此。
被问到这里,她有些紧张,陆宴臣笑道:“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