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长安千里外有一座大城,城内有一座庞大奢华的府邸。
府内即便在入夜后,仍灯火通明,人员出入不断。
而在府内的后宅,一间房舍里,身穿暗褐深衣的老者正和另一个身形雄壮的中年人交谈。
老者在矮席后落座,随手摆弄着面前的玉石棋子:“事情都做好了。”
“是,已做好了,不会再有漏洞。”中年男子答。
老者缓声道:“这次太危险了,只差一点。”
中年男子也道:“确是危险,谁能想到那霍去病两天就到达庐江,带兵行进之速让人惊异。
若我去的晚上片刻,就会被他抓住纵横道主。”
“你刚才说,以飞剑斩断纵横道主的生机时,还有另一柄元神飞剑出现,可曾发现你?”
“君上放心,那飞剑是道家的元神剑,但气息微弱,并不具备探查我的能力,且她出现时,我的飞剑已破入虚空,即便她生出稍许感知,也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中年人说。
老年华服男子吁出一口气:“如此还好。
我事先也未想到当年平阳府上的一个女婢之子,会如此厉害,险些被他找到把柄。”
中年男子说:“他突袭纵横道只是表象,想挖出庐江郡埋下的人,才是真实目的。
幸亏君上妙算,及时做出了补救。”
老者沉吟道:“未必瞒得住他们,长安还有个茹泊虎,刘彻最善于通过某些小事,观察一个人。
茹泊虎和刘彻两人相合,已让人难以应对,所以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把握。
等我准备好,又出了个卫青,连匈奴人也不是其对手。又数年,我再次准备好,这霍去病又冒了出来。”
中年男子劝道:“君上不用灰心,一时的挫折,总归不及君上多年布置。”
“霍去病能得刘彻重视,此番行事亦非常人。你若出手,有几分把握除掉他?”
中年男子道:“他在纵横道动手时,我以飞剑遥遥感应,此子已接近天人境修行,资质惊人。
他人在长安,刘彻,卫青,茹泊虎,还有那个人也都在长安,下臣实在没有把握。我若去长安,刘彻等人必有感应。”
“既然除不掉,那就试试能不能把他拉过来。”
“他幼少便跟在刘彻、卫青身边,怕是不易。”
“总要试试。”
“请君上吩咐。”
“听说他对带兵兴趣最浓,凡喜兵事者,必喜神兵、强军之物,甚或坐骑之属。此外,以他年纪,也到了婚配之时,看能否在他身边安插人手。
他常在皇帝身畔走动,至不济也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老者想了想道:“不过,这次的事可见他的心智,行事一定要小心。初期不要用我们的人,免得被其看出端倪。选一个有家世,便于控制的,在暗中推动,若其咬饵,再开始下一步。”
中年人低声答应,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