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露着半边线条凌厉的肩颈,精壮手臂上则蔓延着火焰状红色刺青,还戴着赤金累丝臂钏,衬得肤色越发白皙似雪。
“张师侄,雷师侄,曹师侄——快起来吧。”
那人笑盈盈地一一打招呼,“一别两月,诸位师侄都精进不少。”
守卫们似乎也都与他相熟,此时倒是没那么紧张了,有个胆子大的还抬起头,“多谢师叔夸奖。”
巨门星拍拍她的肩膀,才走过去与前面的人问候,“小师兄。”
太阴星微一颔首,“师弟来了。”
他们踏入了空旷宽阔的大殿,晶石穹顶剔透如洗,黑曜石地面澄澈似镜,外面落雪飘飞,雾气晕染,殿里倒是温暖如春。
有个一身石青色长衫的年轻人,正倚靠在窗边,姿态闲适地向外眺望。
他手中还拎着一块青绿色玉简。
玉简上流溢着丝丝碎金光芒,玉质细腻温润,色泽浅亮,在传音玉简里算是绝佳的上品。
“……距离上次分别好像很久了。”
他轻飘飘地说道,“道友没有忘记我是谁吧?”
“哪里很久了啊。”
玉简里传出少女清亮甜美的嗓音,“你好歹也是修士,怎么能把一两个月的时间称为‘很久’呢?”
此时,走进殿内的人相继跪地行礼,礼毕之后就起身站到一边。
他们气质性格各异,然而此时的表现却惊人的一致,谁也不主动开口。
“……”
颜韶依然立在窗边,拿着玉简,也不曾回头看他们一眼。
忽然间,人们就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也无法再听到玉简另一边的回应了。
大殿里都是魔修中的顶尖高手,年长的岁数要以四位数论计,最年轻的也有一百多岁,因此一时间也没人表现出惊讶。
他们脸上的表情不变,心跳呼吸体温也都不曾有丝毫变化,体内循环的灵力也半分不乱。
然而几乎所有人,内心里都有那么或多或少的震惊。
因为眼前发生的事着实诡异,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充满了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
当然退一步来说,祭星教教主本来就是个喜怒无常、脾气怪异的人。
尽管在场的各位并没有谁认为自己很正常,但是同样的,他们依然都会觉得上级是个更离谱的人。
从这个道理来说,他做出什么怪事好像都不奇怪了。
同时他又是个实打实的绝世天才,论心计手腕也能媲美上一任教主。
若不是他年纪轻轻就忽然闭关了数百年,此时的中原九州早已经陷入腥风血雨中了。
——当然这所谓的年轻,也是相当于修士来说的。
总而言之,此时这位祭星教的神尊,像是那些正道修士一般,装模作样地一口一个道友,或许应该也有他的理由吧。
大概。
“可能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吧。”
颜韶轻轻地道,“我还跑了很多地方,又去了几个同门的埋骨之处,那边真是越来越难走了,差点找不到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