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谢谢我,谢我没把你送进去。”
李禧年终于远走高飞,齐氏这场婚礼的闹剧就此收场。
梁园宁时常回忆起以前,李禧年和他说,要是可以的话,他想去远方看看,广袤的草原,成群的牛羊,或者是清澈璀璨的星空,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又或者是独自穿梭在人烟稀少的极地,看看广阔无垠的冰川,去见见世界的另一面。
尽管想念,他却希望李禧年的愿望都能实现。
在梁园宁的心里,李禧年从来都不是逃兵,而是勇士。
手机忽然一振,梁园宁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查看。
【h:天气很好,出来跑步了。】
他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往窗外看去,温暖的阳光晒进他眼底,绿树蓝天,一片明媚,天气确实很好。
但……他低下头,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复。
时间越拖越长,心里的隔阂和芥蒂越来越深,他无法再自如地和贺旬礼轻松说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
对方的头像还是那只虎斑猫,一左一右,两个头像多么相配啊。但梁园宁却被刺得双眼生疼,心痛到快要呼吸不畅,早就酝酿好的话语就在嘴边,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好久好久,他才挪动手指,问贺旬礼。
【圆头圆脑:你的茉莉开花了吗?】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便嗡嗡地振动,贺旬礼直接给他拨了电话。
梁园宁已经没有最开始那般不适应,语气更加如常,“怎么了?”
贺旬礼停下脚步,运动过后的身体淌着汗,呼吸起伏:“跑步不太能看到消息,所以想给你打电话。”
梁园宁在家里,周围很安静,听筒里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晰,耳朵不受控制地慢慢红了。
“那,你的茉莉开花了吗?”
“结出白色的小花苞了,但是还没有看到完整的花。”
贺旬礼保持着速度,沿着小道继续往前跑,现在的太阳还不算太晒,但温度已经有些灼人了,汗珠渐渐洇湿了衣领和后背。
梁园宁忽然说:“你以前肯定是班里的运动健将。”
“没有,”贺旬礼轻笑了一声,“只偶尔参加过几次运动会,运动只是为了健身。”
“以后有机会,我带你一起跑步。”
“啊?”梁园宁愣了愣,没听懂他的意思。
“你总是生病、感冒,身体素质这么差,平时是不是不怎么运动?”贺旬礼问他。
被点中事实,梁园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但是又不太想承认,道:“每天上下班走了很多路啊。”
贺旬礼又笑了一下,声音很有磁性,传到耳膜,梁园宁的耳朵变得更红了,“你别笑。”
经过这么一打岔,梁园宁连想说什么都忘了。
等挂断电话,他红着脸抱着枕头愣神,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做什么,坦白的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给咽了回去。
梁园宁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他贪恋现在的相处模式,害怕变化,更担心说出一切后,会失去贺旬礼对他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