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北临的私人庭院内,满园的海棠花,开的极为艳丽,淡而隐约的香味弥漫至周围的空气中,不似桂花的十里飘香,也没有牡丹的清香淡雅,但却独具它的魅力,吸引着人坐置藤椅,沏一杯茶,静下心来,仔细品味它的妙处。
常说海棠花的花语有两种,一是游子思乡的离愁别绪,二是温和而美丽的情思。
此刻坐在庭院内,温润如玉,内敛儒雅,浑身透露着温柔的男人,大概是海棠花的第二种意思。
闻洲,棋艺极为精湛,尽得围棋大师左柯的真传,幼学之年便代表国家出战。媒体众人只知道他战无不胜,褒奖无数。心境极其沉稳,在镜头面前从未有过情绪外露。
看他这个人,就好比看他下棋,沉默却汹涌。
因为闻姓并不常见,加之闻洲本身脱俗清白的气质,极少有人会把闻洲与古玩世家闻焘老先生联系在一起。
北临最大的古玩市场,通络了几乎整个市场的名胜古迹,其背后的控股人就是闻焘。
不夸张地说,除了博物馆,就是他家了。
闻焘,年少时风流无数,却从未有过孩子,本想潇洒自在一生,不曾想栽到了一个外交官的手里,然后才有了闻洲的父亲,闻汤(shang)。
是闻焘的姓,和其妻子汤姒的姓组合而成的名字。
闻洲自小便性子沉稳,凭借自己过人的天资,拜在左柯门下。二十六岁的他,现在几乎退出比赛,前几个月经常被国外的媒体拍到他陪一个女孩逛街。即使画面模糊,也能看出闻洲眉眼的笑意。
后来图片流传到国内的娱乐平台,闻洲才发文官宣,图片里的女孩是他的妻子,请不要过多打扰。
众人都晓,熟人都知,闻洲的性格再温和不过了,却不知他也有惹人不高兴的时候。结果就是老婆跑回国外,一人独居在此。
就像此刻。
闻洲一人在庭院里饮茶,面前坐着难得稀客——车木澈。
车木澈今天上门拜访,是有要事拜托闻洲。
外人看来,闻洲再不过温润尔雅了。但车木澈却很怵他,只因幼时博弈的几次,车木澈便很尊重闻洲。
“闻少。”车木澈话音刚落,低头品茶的闻洲便抬眸看向车木澈,眼神淡俗,却很有压迫感。
车木澈立刻改口,“小叔,想拜托您一件事。”
是的,虽然闻洲是左柯的弟子,但论辈分,车木澈却要称一声小叔。
听到这一声称呼,闻洲的思绪不□□走几分。昨天小丫头逃走之前,一声声的小叔叔喊着他,撩拨完就坐他的私人飞机跑路了。
“我一个无业游民,有什么能帮你的。”闻洲倒了一杯茶,递给车木澈。
车木澈双手接过,听到闻洲的自嘲,嘴角忍不住抽搐,不过面上还是沉稳有礼。
“严格来讲确实不是找你帮忙,是想拜托你的新婚妻子。”
没错,闻洲上个月在北临举办了一场低调的婚礼,然后陪着夕颜环球游玩了一个月,才回来没多久。但没两天,老婆就又溜走了。
夕颜,就是闻洲的新婚夫妻,认识了六个月,两人就直接领证办婚礼了。
“那你找错人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闻洲看着满地的海棠花瓣,沉沉的说道。说不知道确实是真的,人昨天才跑走,他还不着急去抓人回来。
车木澈却以为闻洲在故意愚弄自己,怎么会,才结婚一个多月,而且不是才回来吗?
“小叔,真的是正经事,我想请小婶婶帮我设计一套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