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燕三人坐在院门口的一根废旧钢管上听完了劳强的故事。月亮此时已经爬上了中天,皎洁的月光洒在劳强那张充满了沧桑的脸上。他将已经吸到过滤嘴的烟头塞到脚底下踩灭,双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你最后一次见劳壮是什么时候?”马燕问。
“记不清具体的日期了,好像是十几天前吧,那天他是和李平一起回来的。有辆车把他们送到门口。他们进屋翻了半天,拿了一些东西就又坐车走了。”劳强回忆道。
“你们当时没有说什么吗?”马燕问。
“没有,我能说什么呢?一个是孩子他妈,一个是孩子他叔,都是一家人。”劳强以双手掩面,他的内心一定是不想面对这样的现实。
“他们拿了些什么东西你知道吗?”马燕问。
“无非就是一些钱和日常用的东西,他们出去总要吃饭和睡觉的。”
“那些钱是你的吗?”孟亮问。
“是。我除了日常开支和收破烂必须的一些钱,其他的都放在抽屉里。”
“你是故意放在那里的?”
“要不然呢?总不能饿着他们吧。”
“他们拿走了你的身份证,你知道吗?”马燕问。
“不会吧,那玩意又不能当钱花。”劳强不以为然的回答。
“那天送他们回来的那辆车你还记得吗?”孟亮问。
“只记得是辆白色的车。”
“你看到开车的司机了吗?”马燕问。
“一个挺壮实的年轻人,个头挺高,当时他下了车在墙根那里撒尿,我看到过他。”劳强指着远处的围墙说。
马燕听到劳强这样说,连忙拿出手机从里面找出高华的照片,将它递给劳强辨认。
“是他,没错,就是这个人。”劳强点点头肯定的说道。
在离开劳强的家之前,马燕他们又对劳壮和李平的房间进行了仔细的搜查,提取了劳壮和李平的DNA样本。
回到中江后,孟亮和马燕发现自己陷入到了难题之中。许文因交通事故对劳强故意伤害的案子已经提交到了法院,可是受害人的身份发生了改变,这样的话那张伤情鉴定书就作废了。按照劳壮有长期经常性的癫痫发病的历史,伤情鉴定连轻微伤都算不上。这样许文就不构成故意伤害罪。
两人商量了半天,又找法院和检察院的人员进行了沟通,一直认为案子既然已经提交到了法院,就不能再退回。最后商量决定由检察院提出延期审理的申请,再由检察院通知刑侦部门进行补充侦查。至于劳壮冒用劳强身份证陷害许文,以及劳壮和李平失踪的案件,决定另行立案侦查。
许文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正和夏一然在江边散步,他挂上马燕的电话后对身边的夏一然说:
“真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的剧情,我说怎么也找不到劳强曾经癫痫发病的证据呢,原来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劳强。”
“他们这招如果用来对付普通人的话,或许早已被关进了监狱。”夏一然说。
“是这样的,如果他们不是遇到你这位不差钱的主儿,如果劳壮能经得起诱惑,那样就不用把劳壮藏起来,这样警察怎么也不会想到到劳强的老家去核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