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洲答得轻描淡写,“我这些年做了些小生意,多少挣了些。”
他不是嫡长子,不能继承家业,只能自己多努力了。只是大耒国的商人地位不高,他为了顾及知府父亲的名声,都是派人去做的,他只把握大概的方面即可。
“你还会做生意?”何月这话倒不是怀疑他说谎的意思,而是在前世的相处中,从未发觉过他有在忙这些事。
“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长月商行是我的产业。”他凑近她,轻声道,“各取了我们两人名字里的一个字来组合而成。”
何月听过长月商行,这商行在大耒国很有名,经营着布匹,粮食,茶叶这些硬通货,没想到,商行的幕后大老板竟然是他?
她心里发酸,为了不让他察觉,特意将脸往后移远了些,认真地打量着他,“长洲,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深藏不露。老实交代,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没告诉过我的?”
裴长洲故作后怕地拍拍胸口,“你那案子破得快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看你一身的官威,都吓着我了。我都交代,所有秘密都被你知道了,一点不留。”
何月‘哼’了一声,却也不再说什么。
老忠伯端来一碗黑黝黝的汤药,“少爷,该喝药了。”
裴长洲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老忠伯接过空的药碗,觉得自家少爷真是处处让人省心,这样的一个孩子怎能不惹人心疼呢。
何月等着他药效上
来犯困了,看着老忠伯将他扶到屋内的床上躺下,才默默离开了这处偏僻的院子。
余香将她送出崔府,就回去跟刘氏禀报了今日她见到的事情。
刘氏有些惊异地问,“你是说长洲给了她一个盒子,你看到里头是什么东西了吗?”
余香摇头,“我不知道,何小姐接过就放怀里头去了,我没看到她打开。”
刘氏就有些头疼起来,“这两孩子,原本今年何月及笄了,都能定下婚期的时候,她家却出了那么大的一个变故。她现在又进了大理寺,以后还不定会怎样呢。”
崔佳蕊在一旁竖耳朵听着,闻言眼前就一亮,对啊,何月去了大理寺,那里的案子可都是最棘手的,若是遇到穷凶极恶的嫌疑犯,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
要是何月出了什么事,那她与裴二表哥的婚事自然就不能作数了。
自己还年轻,等几年还是等得起的,只要自己一心放在裴二表哥的身上,终有一天,他总会被打动。
崔佳蕊越想越美,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夫人诧异地问,“你笑什么?”
崔佳蕊眼珠子乱转,很快就将话题转移了,“母亲,你觉得裴大表哥与姐姐两人在一起般配吗?他们要是在一起了,那两家可就是亲上加亲。”
刘氏在心里想过这件事,裴长风是知府嫡长子,以后肯定要走仕途,继承裴家的产业与人脉等等,可谓前途不可限量。他人长得又英俊,还有
才,几乎没有什么缺点。
她的大女儿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管家理事都是一把好手,两人凑成一对的话,确实合适。可她那个嫂子,太难缠了。
她女儿要是嫁进裴家,有这样一个没事找事的婆婆,日子还能不能过得好,她真的不确定。
后宅其实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同样刀光剑影,杀机四伏,一不小心,就可能跌入万丈深渊。
还是再观望一番吧,反正孩子们都还小,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