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自己现在应不应该面对周辞清。
但这个顾虑并没有纠缠她太长时间,阮语还没回到西苑,邵震接到一个电话,说周辞清被临时叫走,并不在西苑,让阮语在家等他回来。
阮语暂时松一口气,可反过来一想——这算不算是一种折磨。
把人置于幽暗无光的密室中,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影响。久而久之,被关着的人自己就能因为多疑而疯掉。
刚回到房间,安保负责人过来跟她说,周辞清临时出门是为了抓一个叛徒,出于对她人身安全的保障,建议她不要离开西苑一步。
这何尝不是一种软禁。
叛徒、软禁这两个字不停在阮语脑海里冲撞旋转,转得她头晕脑胀,每天都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周辞清是不是真的去抓叛徒了?
如果叛徒的事是真的,她又算不算叛徒?
要是算的话,他是不是打算来一次瓮中捉鳖?
躺在床上的她猛地睁眼,这房间里会不会安装了无数个监控摄像头,周辞清就在镜头后审视她的一举一动?
被这想法吓到,阮语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如惊弓之鸟般不断打量四周,反应过来自己有多慌张后,又翻身将自己埋进被褥里。
要是真有监控,她刚才的反应足以让人看出大大的不妥。
她现在要做的,也是只能做的,就是装出一副淡定的姿态,绝对不能为此心虚。
下定决心后,阮语每天早睡早起,闲来无事就在厨房倒腾吃的,或者到健身房出一身汗,过得像个退休老人家。
但这样的生活没有持续太久,就这样「平静充实」地过了一周后,周辞清回来了。
他是在晚上回来的,回来的时候阮语正在洗澡,听到有人敲门,她关掉水龙头,披上浴袍开门,外面站着的是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
她笑容喜庆:“周少回来了,让阮姑娘你过去书房找他呢。”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阮语不再迟疑,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把浴室的门推开。
“我立刻过去!”
三楼是周辞清最私人的地方,没有他的传唤,其他人根本不敢靠近。
阮语穿着浴袍出去,对面书房的门虚掩着,淡淡的光透出来——灯泡还是她选的,是这座建筑里难得的颜色。
她没有敲门,轻声推开木门,偌大的书房里果然只有周辞清一个人。
和平常不一样,他没有坐在书桌后,反而是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地翻着腿上的精装书,听到声响,抬头精准地将视线定在她身上。
看到她这一身打扮,他笑着合上了书起身:“果然非直接传达的消息都会出错。不是让你不要急吗?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
阮语上前腻在他怀里:“我们都有半个月没见面了,我猴急一点你不喜欢吗?”
她扯住周辞清的衣领一带,双双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浴袍的腰带没有系紧,倒下的时候衣襟一下大开,雪白的弧度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