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也没有多留,头也不会地背对着清水明无回自己的家。
“我回来了。”
黑乎乎的屋子里,只有旗木卡卡西自己小声得近乎呢喃的声音。
补充了查克拉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但战斗了一天的疲惫却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旗木卡卡西未自己烧了水,脱光了衣服准备洗澡的时候,一抹红色映入他的眼帘。
血?
旗木卡卡西用余光看着镜子里,自己后脑勺上的红色手印,有些茫然,但很快,他想起了那个隔着面罩算是吻又称不上是吻的动作。
他记得,清水明无在突然凑过来的时候,确实碰到了他的头发。
“……”虽然本就要洗头,但多了这些血迹,很麻烦啊。
奇怪的人,奇怪的动作,奇怪的……忍术。
下次补充的时候,也要这样吗?
旗木卡卡西洗着头,虽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下意识地觉得两人的距离太近了。
旗木卡卡西不是一个喜欢和人有过多肢体接触的类型。
也不喜欢——有谁闯入他的生活。
我已经……谁也不想失去了。
死是一件痛苦但又轻松的事情,活着才是严峻又需要勇气的。
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活着的我,真是个勇敢得人呐!
清水明无开了们,欢快地冲里面喊:“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安静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地回荡着他自己的声音。
苍白的指尖熟练地摸索着,按下玄关处的开关,一瞬间,玄关、客厅、厨房、乃至二楼,所有的灯齐齐亮了起来。
清水明无一边弯腰将鞋子脱掉,一边笑着低声对自己说:“欢迎回来。”
清水家并不富裕,清水明无的父母在作为忍者时只是作为两个最下层的下忍处理着各种鸡毛蒜皮的任务,虽然有攒下一些钱,但是并不多。
小小的房子是他们家最重要且最贵重的财产,但即便如此,这样小小的房子让三个人住着,不免觉得有些拥挤。
窄小的玄关、不大的客厅、转身都不能太急的厨房、早起时要挤挤挨挨才能让所有人都不迟到的卫生间,老旧的楼梯、虽然是独立但只能放下床和衣柜的两间卧室。
连多余的、专门用来堆放杂物的储物间也没有。
刚从黑暗中回来的眼睛有些适应不了这样的强光,清水明无眯着眼睛走了两步,又伸长了手将开关再次拍下。装作从一开始就没有开过灯的样子。
一瞬间,所有的灯熄灭了下去,没有开灯的屋内,黑暗且沉闷。清水明无却松了一口气,似乎只要看不见,那股无人的空旷就能彻底被当做不存在似的。
“哒、哒、哒……”毕竟是住了十三年的屋子,哪怕是没有任何光线,他都能清晰而准确地绕过所有的障碍物。
只有脚步声和呼吸声的屋子,在清水明无“哗”一下将窗帘拉开时,终于多了一些光亮。
清水明无照例将窗户打开通风。因为忍者任务的不确定性,清水明无不会在出门前任由窗户大开着,当然,插头、水电开关都要全部检查一遍,确认无误了才会出门。
万一在他出任务的时候,突然来个大风大雨,等他回来,这个房子可能都没法要了。
清水明无借着屋外并不明朗的月光将从外面带回来的炒面放到餐桌上:“我开动了!”窄小的房子里放大了他的声音。
呼吸声、筷子和碗的碰撞声、咀嚼声,甚至是伤口裂开吸饱了血的绷带向下滴落液体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呜……”清水明无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黑暗的、寂静的空间很容易放大声音放大情绪,他唯独不想在这个曾经的一家三口的住所里哭泣,因为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训练的时候他没有哭,出任务的时候他也没哭,拖着一身疲惫回来的时候,一直欺骗自己的悲伤也压抑却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
“孩子爸爸,你就不能快一点吗?明无上学要迟到了,你先让他洗漱!”
“明无,鸡蛋黄不可能不吃,别以为你丢给你爸爸我就不知道了!”
“孩子妈妈,我和前辈约好了,今天下班的时候想去喝一杯,给我点钱吧~”
“想当年,我中忍考试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的,差一点点就能通过了,可惜你爸爸我运气不太好,不然你早就有个中忍爸爸了!”
“我不是说了吗!衣服脱下来不要乱扔,为什么你总是不听!说一遍这样说两遍这样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啊!”
“不就是个衣服吗?我每天在外面工作你知道有多辛苦吗?在外面忙,回来还要听你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