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安带了火折子,可刚刚下了一场大雨,附近也找不到能用的干柴,故而这火折子也没什么用,两人也只得先把湿掉的外衫脱下来,免得着凉。
席辞墨见渝安快快不乐的,怕是将今天遇刺的主要原因都给揽到了自己身上,无声轻叹一声,然后朝人招了招手,哑着嗓音道,“安安过来。
渝安让他别这么喊自己,怪别扭的,却还是走了过去,主动伸手去探席辞墨的额头,嘟囔道,
幸亏没烧,不然怕是要大病一场。
席辞墨却满不在乎的,“不打紧。
他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这样说不好,又干巴巴的补充道:“孤以前上战场时,受的伤比现在还重,但也没事。
渝安语重心长,“以前年轻啊,可是太子殿下你现在又不小了。
“
席辞墨被气笑了,但一看渝安皱着脸,愁的跟什么似的,又道:“过来,孤抱着你。
渝安摇摇头,自己蹲一边,双手抱着双膝,看着可怜巴巴的,“席辞墨你睡一会吧,我在这看着。”
也不知道刺客是不是还在周围,但他们刚刚先引走了刺客,给席辞墨的暗卫们争取了一些时间,他们现在应该是回去搬救兵了吧。
席辞墨定定的看着他,声音低沉沙哑,“孤表字锐礼。
渝安一怔,在黑暗的山洞里去看对方的表情,但却只能依稀看到对方的面部轮廓,却不知对方看着自己时的表情是什么。
“我表字乐元。”渝安想了想,说道。
他们成婚许久,亲密的事情也都做过了,也都知道彼此的表字,但却还是第一次亲口告诉对方。
而且说了表字之后,渝安也莫名觉得,隔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些无形的东西被打碎了,好像这之后,他们就更亲密了似的。
渝安想不通,也懒得为难自己了,他百无聊赖的随手捡了一跟枯枝,在地上划来利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天亮席锐礼,你刚刚看到我来找你的时候,是不是被吓了一跳?
刚刚没空去细想,但现在一回想到那时的情形,渝安就总觉得当时席辞墨在看到自己出现时,脸上不止有诧异,还很开心?
是因为自己出现了吗。
渝安想不通,于是开口问了。
席辞墨见他始终不靠近自己,便主动近了一些,将人半抱在怀里,然后才道,“你是第一次救孤的。
渝安一愣:“你不是有暗卫吗,他们’
“这是他们的职责,除了他们,你是第一个。”
席辞墨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冷淡,“你也是第一个在父皇面前替孤出头的。
渝安知道他说的是御书房那天的事情,干咳一声,有些羞赧,却也不太信
怎么会?
席辞墨的声音听不出熹怒伤悲,淡淡的,像是在阐述别人的故事,“这些年来,老三一直在找孤的麻烦,父皇一直是知道的,但父皇向着罗贵妃,母后没办法,却也从未在父皇面前替孤抱过不平。
渝安是第一个。
渝安一听就心软了,他忍不住回头去啄了一口席辞墨的唇,道:“没事,以后我疼你。
席辞墨轻笑一声,没回答。
渝安也不介意,慢吞吞道,“殿下别以为我在寻你开心,你之前一直不信我,可每一次我不是以德报怨。”
席辞墨一愣,眼眸低垂,“孤以前确实不信,但现在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