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月嘿嘿笑着说:“我说错了?那正确解释是什么?
谁让我的小先生没在身边呢?害得我事百倍而功无一点儿。有请小先生赐教,‘王若曰’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王这样说’的意思。”
“哦~”
初见月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小先生就是厉害,一下子就给我讲明白了。
你见过毛公鼎没有?那一大锅的字啊!看得我密恐症都犯了。
足足有好几百个,我先抄回来了二十个。
你先给我读读,再给我讲讲是什么意思。”
曹叡看了一眼又笑,“你还抄个半拉子句子,叫我怎么给你解释?”
“抄了个半拉句子吗?”
初见月说:“我还以为四个字一句,或者五个字一句,特意选了二十这个数呢。
满锅字都不带个标点符号,谁知道哪个字跟哪个字是不能拆帮儿的。
哎呀我不管,你先把这二十个字念给我听,告诉我单个字是什么意思,再给我解释整句话的意思,能解释到哪儿算哪儿。”
曹叡照着楷书译文,逐字给她念道:“王若曰:父歆,丕显文武,皇天引厌劂(jue)德,配我有周,膺受。”
初见月就指着不认识的繁体楷书挨个问,问明白了是哪个字,什么意思,然后逐一用简化汉字,标注在原字下面。
曹叡问:“你这写的什么东西?东缺一笔,西缺一画的。”
初见月说:“你不懂,这是为了让广大人民群众不做睁眼瞎子,创造改编出来的简化字。
这样的字学起来简单,不过在古文化传承这方面,确实有些不足的地方,有点儿文化断层的弊端。”
曹叡被初见月连拍带哄,第二天巳时,高高兴兴去许敏家正式拜师去了。
他原本就颖悟过人,博闻强识、过目不忘(这个是千真万确,绝非虚构),加上有学成归来好给初见月当小先生这个动力,学习起来心无旁骛。
一上午时间,竟然把《史籀》九篇,共计九千多个大篆文,全部背诵默写下来了。
惊得许敏连声夸他“纯茂优绝,有岐嶷(yi)之姿,当之无愧一个‘叡’字”。
曹植原本以为,他把初见月带出宫学习,就能避开曹叡和曹宇这两个碍眼货,清清静静享受二人世界。
哪知到了郑子玄家一看,杨修和丁氏兄弟,又早早在那儿等着他了。
曹植郁闷得要命,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几个死党,特没眼力见特烦人。
初见月这回也不逮着几个字猛练了,老老实实地写一个大篆缀一个楷书,把整篇鼎文抄了下来。
抄是抄了,脑袋里却好像绿豆芽泡着烂浆糊,勾勾丫丫的一个字也没记住。
曹植则被杨修和郑子玄等四人围着,听他们呱呱呱呱聒噪了一上午,一句话没捞着和初见月说。
中午两人回了昭台殿,陪着卞王后用完午饭,曹植小憩了一会儿,就回临淄侯府,听侯府和王宫里的一众官员禀事汇报去了。
曹操和曹丕大部分时间都在许都任职,邺城内大小政事都由曹植掌管处置。
以往曹植上午办公,下午和晚上交游饮宴,经常喝得酩酊大醉。而且是屡教不改,令曹操和卞王后大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