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自己家亲哥么?要是别人我才懒得开口。”在自家母后面前,周冉就是骄纵任性的小女儿,分毫没有在外面的稳重。
见母亲和妹妹只顾着窃窃私语说小话,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永德帝委屈的看向旁边的妻子,“皇后,你看看她们。”
“陛下许久不见延平,心里比谁都高兴,这会儿何必同母后吃醋?”皇后眉眼弯弯,温柔体贴极了,“再者说,延平一回来就送了陛下好大一份礼,臣妾羡慕得紧呢。”
提到那份大礼,永德帝脸色青白交错,最后定格在哭笑不得上。
延平送了他什么?强身健体的“补药”!说是自家哥哥女人多,日夜劳累,所以她抢了那位医术精深的无味方丈的小宝库,划拉了一大堆好东西给他。
虽说这是妹妹的孝敬与心意,是她惦记他的证明,但永德帝着实高兴不起来。
一个本就嫁不出去的老公主,还肆无忌惮的给自家哥哥寻摸这种补药,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他看向和母后撒娇的妹妹,“延平,你和皇兄说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君?以前那些你看不中不喜欢也就算了,皇兄再给你找更好的!”
永德帝信誓旦旦,奈何小妹不太买账,面上兴致缺缺,“我不想嫁人,皇兄你也不用再找那些个臭男人来污我的眼了,我一个人过着挺好的。”
她亲人好友俱在身边,有权有钱有颜,生活惬意的不得了,干什么要辛辛苦苦的去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怀孕生子操持家事,有那功夫,她宁愿去游历名山大川,看遍世间好风光。
更何况,世间男儿多薄幸,她皇兄虽说是个好兄长,但论到做夫君这一道上,啧啧,皇嫂也是辛苦,她可不想步皇嫂后尘,也不想为什么小妾庶子费心,更懒得看一个男人奴颜婢膝的谄媚讨好。
总之,周冉铁了心的,“我就是不想嫁人!”
面对妹妹理直气壮斩钉截铁的话,永德帝被气得头晕,简直操碎了一颗慈父心,“延平,一个不嫁人的老公主说出去很好听吗!身为女人,不嫁人像什么样子!”
周冉还未开口反驳自家皇兄有关女人的谬论,旁边原本笑着听一对儿女说话的夏太后不高兴了,一双美目盈满怒火瞪着永德帝,“冉冉不想嫁人怎么了?”
“你妹妹喜欢这么过,她高兴她愿意,你就养她一辈子,难不成你还打算把你妹妹逐出家门饿死她?!”
“哀家没有你这么狠心的儿子!”
看着怒火中烧的母亲,永德帝有些头疼,“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您听我说……”
夏太后眼圈儿泛红,连连摇头,“不听,哀家不要听!就连先帝都没让哀家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你是打算逼死你老娘吗?”
永德帝看着年纪越大越孩子气的母亲,嘴角抽了抽,赶忙温言安抚,“母后,我没有我不敢,您听我解释啊!”
夏太后冷哼一声,擦了擦眼泪,“你不必和哀家解释,你等着梦里见到先帝和他解释去吧,讲讲你是怎么欺负你孤寡老娘和可怜妹妹的。”
见自家母后脾气上来,摆出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的拒绝交流态度,永德帝简直委屈得要哭出来,“母后!”
奈何亲娘心硬如铁,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派人将“不孝”子送出怡康宫,只留下心爱的儿媳妇。
“延平回来了?”
馨月宫主殿中,坐在上首的美艳女子看着跪在面前的侍女,妩媚一笑,“长公主归京是喜事,我怎么也要去探望一番,聊表心意。”
“陛下现在在何处?”她询问身旁的侍女。
“回贵妃娘娘,陛下同长公主还有皇后娘娘一同去了太后的怡康宫。”宫女轻声回禀。
“怡康宫啊。”陈贵妃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末了,叹息一声,歇了心思,“既然是去见太后娘娘,那我就不去打扰了,等晚间问过陛下再说吧。”
夏太后虽然从不干涉永德帝前朝与后宫之事,但因着早些年某些事的缘故,不大喜欢陈家人。
陈贵妃虽然深受帝宠,但在太后那里却不如皇后有脸面,更甚者,太后对于这位颇有背景与手段的宠妃可谓是见而厌之,很不喜欢她往自己面前凑。
永德帝虽然从中劝和过几次,奈何自家母后心意坚定,多次尝试未果之后,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
毕竟,虽说老娘和心爱的宠妃不对付,但至少没让他在中间受夹板气,互不干涉也挺好的。
这边陈贵妃歇了去探望的心思,正想着晚上要怎么同心爱的男人赏个春花夜景,外面一个文雅俊秀的青年踏着春风而来,笑意温柔,“儿臣见过母妃。”
“小五,你怎么来了?”看到心爱的儿子,陈贵妃慢悠悠坐起身,露出两分笑,“今日不忙吗?”
前些日子永德帝刚允了老五上朝听政,让他学习做事,这些日子因着江南和西北等地的事,应当是很忙的。
五皇子笑若春风,“儿臣这些日子跟着皇兄学做事,今日难得清闲,就来看看母妃。”
心里满意自家儿子的孝顺,陈贵妃面上笑得更好看了,“既然来了,就多待会儿,你延平姑姑今日回来,晚上大概要起家宴,你也趁机同你父皇好好说说话。”
将心里惦记的事情一一叮嘱完毕,陈贵妃饮了口热茶,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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