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二公子醒了,醒了。”
脚步声伴着一阵喧闹,一片嘈杂的声音传来,沈钰在这吵闹声中,勉强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疾步走过来,一连串的吩咐下去,
“青松速速去热一碗姜汤给公子暖暖身子,青竹吩咐厨房给公子熬点粥。”
“是,夫人。”一个丫鬟一个小厮,转身咚咚的跑着离去。
随即这个妇人满脸焦急的坐在床边看着沈钰,“我的儿,你可算醒了,你要有个好歹,那不是要了为娘的命吗!”
我的儿?
谁是你的儿?
沈钰揉揉涨疼的脑袋,杂乱的记忆纷至沓来。
原身沈钰,是广平侯的嫡次子。
她的父亲乃如今的广平侯沈复,但她娘出身商户,外祖父家里是开镖局出身的。
用命存了一些家业后,就买了田地铺子,开始经商,倒也家业颇丰。后来成了允州的首富。
她外祖父是老广平侯夫人的远亲,怕这家业没有依靠,想通过联姻找个依靠,便托了人来说亲。
彼时广平侯府只剩了个空壳子,她祖父老侯爷,又见陪嫁丰厚,竟也同意了。
只不过在她母亲进府,有孕以后,老广平侯又迅速做主给她父亲娶了彼时户部主事,现任户部侍郎的女儿做了平妻。
平妻进门,竟然比她早几天生下一子,竟成了侯府嫡长子。
她母亲才知道她父亲沈复在娶亲前就和这主事的女儿有了首尾。
她母亲郁结于心,生她的时候,难产,因此伤了身子,不能再生。
结果她母亲气不过,一咬牙,便向她父亲和祖父谎称,生了个儿子。
所以原身从小读书就刻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文采斐然,还一心科考,就为了给她母亲争口气。
因为她从小学业出色,原身的父亲对她还算重视。但对她母亲,却是十分冷淡,也一向很少来她母亲的房里。
大半时间,都是在二夫人和两个姨娘那边。许是二夫人手段了得,这两个姨娘,只有一个人生了个女儿。
倒是二夫人除了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倒算是儿女双全了。
谁成想她科举一路顺利,尤其今科在考举人的时候,中了头名解元。至于怎么过的搜检,不得而知。
沈钰把它归结为,胸太平,又有钱?
但她今日去游湖的时候,竟被人凿穿了她的船,致使她落水了。醒来就看到原身的母亲在这里满面焦急。
沈钰松一口气,还好,没穿成男的。
原来,我就是人家的好大儿啊。
她看着眼前的妇人,声音中还带着虚弱,“母亲莫要担心,儿子这不是醒了吗,过几天就好了。”末了,她又问了一句,“母亲,儿子是怎么回的府?”
“是青松和青竹把你救了出来,你且放心就是。”
卢氏伸手探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还好,高热已经退了。
沈钰无力的点了点头,“没有出事便好。”
广平侯府大夫人卢氏仍旧一脸的担忧,“我儿此番落了水,得好好将养着,万不能落下寒疾。否则明年三月的科考。。。”
卢氏看着眼前虚弱的沈钰,有些欲言又止,“不若就不考了吧?举人也能授官了,我儿知道,为娘不想你做大官。”
是啊,怎么忘了这一茬,举人已经中了,她名次又如此的好,接下来自然是要继续参加明年的春闱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