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贺弦确实是个四体不勤的大少爷,喊他干活他不来,一直到晚上贺耀城回来、开饭了他才下楼。
他似乎刚睡了一觉,乌黑的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还压着红痕。
看他这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臭着脸的样子,翟婉没好气道:“我还以为你回家一礼拜才会讨嫌,没想到现在才两天我就烦死了。”
然而贺弦听了后却只是半垂着眼打了个哈欠,置若罔闻。
翟婉是个刀子嘴,但也是个实实在在的豆腐心,数落完贺弦后又看他状态确实不好,难免有些忧心。
于是她推了推旁边的贺耀城,给他使眼色让他问问怎么回事儿。
贺耀城接收到信号后,清了清嗓子:“怎么了小弦?心情不好?”
“没。”贺弦把手机往桌上一撂,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口:“就是有点累。”
“是吗?”贺耀城的视线在他脸上扫量了一番,“昨晚没睡好?”
也不知道是贺弦懒得说还是什么,他囫囵应付了声:“昂。”
听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再继续追问,翟婉也只能顺着话茬提醒道:“那你晚上早点睡啊,别老熬夜,在学校也不知道怎么养了个臭毛病。”
“知道了。”贺弦懒洋洋应道。
一旁的南知安静地竖着耳朵听完全程,默默埋头吃饭。
她知道贺弦是在糊弄翟婉和贺耀城,但以她的身份也不好多嘴什么。
毕竟她感觉现在自己跟贺弦连朋友都算不上。
朋友说话才没有贺弦那么夹枪带棒。
南知低头喝了口汤,没作声。
但她不参与,几个长辈的话题却绕不开她。
现在贺弦明显兴致不高,聊他也没什么意思,所以话题中心立马转向了南知。
“知知,”翟婉笑眯眯道,“在华都生活得怎么样?习惯吗?我之前也在华都住过一段时间,那里气候干燥,别忘了用我给你买的护肤品啊。”
“嗯嗯。”南知乖巧点头,“我平时都在用的,脸上不会干。”
“那就好。”翟婉笑着,暗暗多看了她几眼。
这几个月来,南知五官没多大变化,但整个人看起来确实要比之前刚高中毕业的时候要精致不少。
额前剪了个细碎的刘海,反倒将人的视觉重心转移到了她那双宛如盛着盈盈秋水的杏眼上。
再加上学会了化妆,那张脸底子又好,略施粉黛就足以吸睛。
看着她那张白嫩红润的鹅蛋脸和沾了汤水的透亮唇瓣,翟婉心下一动,笑着打趣了句:“知知现在在学校应该不少人追吧?”
“嗯?”南知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方面的问题,拿着汤匙的手停了停,摇头道:“没有的。”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话音刚落,坐在她旁边的贺弦却忽然嗤了一声。
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但因为她离贺弦距离最近,还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