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甲板上,毫无头绪,想找人问问,却不知道该问谁,更不知道该问什么。
莫不然随便抓个人,问他“你是不是想弄沉这船?”,害……但凡有个脑子也会回答“不是”吧……
“会是国仇吗?”林泓观察着船上的乘客,看到了不少异国人。
东方交界的凯亚拉人,古铜色的皮肤,月亮的银色头发,太阳的金色眼睛,露脐的上衣,长裙、长裤坠着小小的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若非亲眼所见怎会相信世上有这般貌美的种族。
西方隔海相望的德林人,金色的头发,快活的蓝眼睛,长衣饰着珐琅与古铜,多是远渡重洋的商人,说着蹩脚的中文,谈着跨海的生意。
拉瓦蒂人的灰色眼睛藏着秋夜的迷雾,面纱掩着亘古的神秘。
坦雅人有着雄壮的体型,平坦的鼻梁。
伯罗人的碧眼映照着草原的辽阔。
……
“不是,”万古川道,“陈朝和他们还有利益往来,是友邦。”
这个时候,北狄还在草原上放马高歌,南蛮尚披雨穿过密林,西戎、东夷仍在鹄望,不敢触碰大陈朝的铜墙铁壁、壁垒森严。
船上人来人往,盛世天国大抵如是。
“那就是家恨了。”林泓头疼,船上一千多人,难道要一家一家细数?
万古川道:“总会来找我们的。”
林泓看向万古川后腰的剑,“上船不用上缴武器吗?”
“没这道关卡。”万古川手扶上剑柄,想着船停在他面前,他直接就上去了,谁过问过他的剑啊。
“可是你想啊,这么多达官贵人,要是发生暗杀、暴。乱怎么办?”林泓问道。
“既然是达官贵人,会缺暗卫吗?”万古川的目光越过人群。
那些锐利带刺的目光、那些密不透风的守卫、那些暗潮涌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客人们悠闲带笑,一派胸有成竹。
谈笑风生,觥筹交错。
那些锋利的刀剑都裹藏在暗处。
要么,所有凶光都按兵不动,要么,就万箭齐发。
只可惜,再是声名显赫,再是危言危行,再是武功盖世,也都早已随着这船葬身海底了。
“我觉得有可能是因为一场暗杀行动,引发了暴。乱,毁坏了这船,导致它沉没。”林泓盲猜。
万古川道:“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