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嗣低头看向手机,皱眉仔细辨认了一会道:“我只能说有点像,身材挺像的,他背对着我又大半夜隔那么远,其他的我就真看不出来了。”
方昉收了手机,“行,跟我们回局里补做一下详细的笔录吧。”
在回去的路上,万嗣不停地问他这算不算犯法了,说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一路喋喋不休。
回到警局,江起云自知从万嗣这里和作案车辆勘查中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线索中断,难免有些烦躁。
每每想起那一大批丢失的枪。支弹药就会心底发沉,为此焦虑不已。
她取了一件薄外套穿上,双手揣在衣兜里,坐电梯上到了刑侦大楼楼顶。
楼顶有橙红霞光,也有晚间清风,江起云走到天台边,暮色映入她的瞳孔,清爽的晚风吹起额间细碎的发丝,她微微眯起眼,暂时将案子抛却脑后,享受这片刻的身心放空。
插在衣兜里的手,摸到了有棱角的塑料纸薄膜,指尖勾出来一看,是一根棒棒糖,她没有吃糖的习惯,这是给虞归晚准备的,在知道虞归晚有胃病后,她那些原本空空荡荡的衣服荷包里就塞满了各种补充能量的小零食,外出查案时,时不时投喂给虞归晚。
她低头看着棒棒糖的卡通图案,不禁笑了,笑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身后的天台门发出响起,江起云回头看去,真是想曹操曹操到,不管她在哪儿,虞归晚似乎总能找到她。
虞归晚抬腿走来,傍晚的风同样吹拂起她的发丝掩面,吹鼓起衣摆下角,虞归晚一边捋着耳侧碎发,一边快步而来。
江起云收回目光问:“你怎么来了?”
“冬薇说看见你坐电梯往上去了,我就猜你是来天台吹风了。”
江起云极端焦虑时喜欢上天台吹风,这是十几年前就有的习惯,也是为数不多保留至今的的习惯。
她没有接虞归晚这句话,习惯也好,别的什么也罢,都只是两人留在身上为数不多代表曾经的印记,现在的江起云不是十年前的江起云,虞归晚亦然。
她正回头,远眺着整座被暮光笼罩的繁华都市。
虞归晚同她一样看着霓虹灯渐起,车水马龙的城市问:“在为案子烦心吗?”
这句话属实问得多余了些,现在重案队上下都在为这个案子烦心,生怕哪一天各大媒体网络平台就爆出某地发生特大枪击案。
“我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葛山的资料,圈定了几个他最有可能活动的区域,可以派一些人手进行摸排。”虞归晚道。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声随风而过,江起云担心的是他们没这么多时间了,犯罪分子不会安安分分等着他们来抓。
低沉的氛围总是容易传递,虞归晚看着这样的江起云,有心再安慰几句,江起云却忽然扭头看向她,问:“虞归晚,你为什么想成为一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