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玙似乎料定傅驰会跟上来,走到无人的灌木丛处便停下来了。
北风喧嚣,吹得人心烦意乱,勤勤恳恳工作的路灯将傅驰的身影拉得极长,他见到几步开外的许玙唇角含笑,带着一点儿嘲讽和轻蔑。
傅驰沉声说,“宴会上的消息是你传出去的?”
许玙没有否认,踹走脚边一颗小石子,漫不经心道,“记者朋友们想要挖点料,我只是成全他们而已,”他笑容深了点,“不过我哥的回答没让我失望。”
傅驰想到许冬时否认他们的关系,心脏骤痛,看着许玙的眼神也染上厌恶,“至少我跟冬时真的有过一段,而你再怎么耍手段,冬时跟你也绝无可能。”
许玙唇角微笑凝固。
傅驰警告道,“婚我会退的,别再让我发现你做出对冬时不利的事情,否则就算他肯原谅你,我也会追究到底。”
他话落,抬步欲走。
许玙却轻飘飘说,“有件事连我哥都不知情,但我想你一定很有兴趣知道。”
傅驰看着对方突然变得诡异的笑容,不太舒服地皱了下眉头。
许玙带着一点快意,像是炫耀一般,缓缓道,“照片发出去的前一晚,我哥跟我回家,他说他头晕,我让阿姨给他送了药。。。。。”
傅驰眉头皱得更深,唇角也因为莫名的不安抿紧了。
“我哥睡得很沉,我跟他做了很多事情,”许玙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味什么很美味的东西,语气暧昧,“不怪你偷情都要跟我哥纠缠不清,确实是让人食髓知味。”
像有一把火朝傅驰袭来,大火燎原,他周身被熊熊烈火包裹,带着勃发的怒意朝许玙冲去,一把攥住了许玙的领子,声音在震怒中微微发抖,“你在说什么?”
许玙毫无畏惧地勾唇,“你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我哥不是只跟你上过床,我也操过。。。。。。”
傅驰一拳狠狠砸了下去打断许玙的声音,暴怒骂道,“许玙,你这个畜生。”
许玙被打得踉跄两步,却还是痛快地说着,“原来我哥被弄狠了会流眼泪,你们在床上的时候,他也哭吗?”
傅驰完全被他激怒,眼球充血,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雪豹,不要命地对着许玙挥拳。
许玙不甘示弱地和他对打,两人在灌木丛里拼命扭打起来,须臾间沾了一身泥土。
傅驰满脑子许玙对许冬时下药,在震怒之余是锥心凿骨一般的痛,他发了疯似的往许玙脸上招呼,许玙渐渐招架不住,眼角嘴角全是血,但仿佛感知不到痛,见到如此癫狂的傅驰,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许玙神情挑衅,喘息道,“傅驰,你去告诉我哥啊,那样他就永远都不可能原谅我了,你敢吗,你敢去问吗?”
傅驰举起拳,望着一脸血的许玙,重重地砸在草地上。
指骨像是被震裂了,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内里的大火烧透,满目疮痍。
许玙奄奄一息躺在草丛里,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把许玙杀了,可是脱笼的理智渐渐回归,他只是往旁吐了口血沫,再不管重伤的许玙,强忍痛苦,脚步仓惶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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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着。
顾天的情况比较特殊,今晚除了在礼台上合照之外,其余时间都在隔间里,但兴奋了一晚上,回家途中他还是靠着许冬时睡了过去。
顾崇海也在闭目养神,只有许冬时一人身体疲倦,脑子却出奇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