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药炉里正熬煮着草药,不时发出一两声‘咕噜’的声音。
身旁的人许久未应答。
谢惊鸿将头垂的更低。
良久,她听到谢谨泽叹了口气,安慰道:“此事不怪你,不必自责。小人难防。只是以后要多加小心。”
山庄临湖而建,背靠翠峰山,庄里亭台楼阁,无论哪一处,四季之景都可被很好地观赏。
石灯映照在游廊两侧的槭树间,更是增添了几分静谧。
温叙在夜间烧了起来。
她说着胡话,求过世的父母亲不要走。
梦里又是尸体又是烽烟。那些无关受到牵连的人,都在指责她。
“若不是你父亲失职,没能守住那些兵器,叛军又怎么会轻易的杀进行宫。”
“若非你执意要调查,又怎会引来仇人报复,连累这么多无辜百姓。”
她的内心此刻正受着难以言喻的煎熬。
或许她应该让步。不再执着于自己的个人仇恨。
值得吗?
或许现在放弃,收手还来得及。
温叙堕入可怕的虚无。
她突然间失去了想要复仇的心思或执念,那股藏在内心的傲气不知何时,已经溃不成军。
谢璟泽守了温叙一夜。
原是约好明日配合晏舜之引蛇出洞的计划,帮助他抓捕潜藏在赵家附近的眼线。
谢璟泽怠倦地揉了揉太阳穴,看向退了烧的温叙。
此时天已快亮。
他看向守在一旁贵妃榻上正熟睡的谢惊鸿,将她叫醒。
“我有事必须赶回城内一趟,照顾叙娘的事就拜托你了。”
谢惊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眼望向谢谢璟泽。
“啊?好,堂兄放心。”
谢璟泽担心地看了床榻方向一眼,便立即出了门,打马向城内奔去。
“晏少卿,您说您在赵府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到底是何物啊?”一名侍卫问道。
此时晏舜之领了二位大理寺今日当值外出的人,来到政立坊。
晏舜之站在废墟前故意大声说道:“赵府并非无端失火,而是有人蓄意纵火。前些时日有一名街坊邻居来我这儿,说他曾在那晚
见到有人曾鬼鬼祟祟的进了赵府。”
“前些日我曾来赵府瞧过,没能查出些什么。昨晚上我突然间就想到了,那嫌疑犯曾在赵府留下的痕迹。”
“今日我便进去将证据找出,到那时自然就能将嫌犯抓捕。”
说罢他正要进去。
一道冷冽的寒光闪过,晏舜之堪堪避开,迅速拔了手中配剑,与那人厮打起来。
那人见他身手竟如此之好,微微惊讶。
于是躲在暗处的另外两人,见局势不妙立即出来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