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泽杀意渐起,下令分拨士兵即刻前往李家村救火,自己则领了一队步兵策马绕道赶往山匪逃离的方向。
人马逐渐疲惫,速度变得慢了下来。
又是绕了大段远路,士兵体力不支。
而那些山匪对地行熟悉又走惯了山路,还存有一定的力气。此刻看着拉远了与追兵距离,放松警惕,站在一处荒野回望挑衅道:“谢将军还是莫要再追了,您自有马儿要骑,可您的士兵早已疲惫不堪。您还是暂且先体恤下士,好生休息吧。”
那些山匪听了,皆停下来嘲笑。
谢璟泽此刻怒意早已达到限度,他冷冷地盯着取笑他的人,迅速拉弓射箭。
“嗖——”一支箭直中那名出声挑衅的山匪的心口,他来不及避让,当场栽倒下去。
见同伴就这般突然死在自己面前,山匪们内心皆是一阵后怕,其中几人已生退意。
“若有意降者,减罪处置;若有顽抗者。”谢璟泽顿了顿,再次续箭对着山匪头领,下一瞬放箭说道:“便先尝尝这些箭的准头。”
那山匪头领迅速闪避,还是被那箭擦过臂膀。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谢璟泽,出声道:“如今他只带了一队人马,且都精疲力竭,我方人数皆是他们人数的两倍以上,余力尚存,难道我们会害怕直面这些人吗?大家伙只需拿出平日训练时的狠劲,漂亮地打赢这场战。”
说罢一群人便叫喊着乌泱泱地往谢璟泽冲来。
谢璟泽嗤笑道:“不自量力。”
黑色战马备着数十枚箭于箭囊中,谢璟泽伸手挑出三支箭搭弓,拉满弦射出:“摆好防御阵型,待他们冲上来再拦截杀之。”
话毕,三名山匪皆中箭倒地,失去作战能力。
士兵见谢璟泽箭法如此之准,士气大涨,调整好队形以待杀敌。
那些山匪越冲越散,谢璟泽片刻未停,箭囊中的箭越来越少。
忽然他皱眉看向远处,那两个山匪头子抛弃了同伴,正偷偷地顺着小道逃了。
“哪里走!”谢璟泽喝道,策马追了上前。
二人慌张逃窜着躲进林子,借着树干掩护身形。“小心!”一道冷光直冲其中一人面门,被一柄刀劈向别处。
险些就被那箭射中,两人同时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前来解救的人。
正是身着黑衣蒙面的简仲。
他悄悄松手缓解被箭震得发麻的虎口,提醒道:“还不快走!”
那两人才反应过来,立即向后撤去。
“阁下为何拦我?”谢璟泽问道。
“谢小将军颇有谢侯爷当年风采。”简仲夸赞道:“只是我仍是要提醒一句,穷寇莫追。”
谢璟泽摸了箭囊,里面已经没有箭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弓背于身后,握紧身旁的佩剑,威胁道:“我奉朝廷旨意捉拿山匪,还望阁下莫要拦路为好。”
“温叙有危险。她现在当年行宫,有人要杀她灭口。”
说罢简仲便施展轻功,转瞬不见了身影。
温叙将那支箭死死地握在手心,在地下暗道里扶着墙面艰难跑着。
她的脚踝扭伤,行动不便,每走一步,脚上便传来阵阵疼痛。知秋为了掩护她逃走,已经与那些刺客缠斗了好一会,也不知情况究竟如何了。
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过了这段拐角处就是密道的出口,那时再门外拨动机关,便可以打乱密道的行径,就能甩掉追兵了。
那只受伤的脚早已肿的像个馒头,豆大的汗珠滴滴渗出皮肤,将温叙的脊背沾湿。
她终是失去平衡,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手肘和膝盖被粗糙的碎石块磨破,渗出血来。
“唔。”温叙吃痛,来不及哭泣,忍痛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挪去。
追兵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冷静地藏在拐角处,双手握着那只箭,准备偷袭。
那人似乎很是焦急,顺着温叙留下的脚印寻了过来,温叙看准时机,将手中的箭猛地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