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有多害怕,只是,太过于突然了。盛又夏将手机拿下去,以为他被吓得不行了。“早点睡吧。”“睡什么?”她不信刚才那一激灵,他雄风还能依旧。傅时律伸手将她捞过来,徒手便翻折过她的身子,“今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女鬼见了我都得求饶!”盛又夏没想这样的,但后悔都来不及了。折腾到后半夜,她闭紧眼睛只想睡觉,一点回应都给不了他。傅时律精力比她好,怕她睡得不舒服,还抱她去冲了个澡。第二天,盛又夏醒来时,睁眼就看到傅时律站在床边,正穿着裤子。她想动动腿,无奈浑身发软,使不出力道来。盛又夏恨恨的:“昨晚那照片不错吧?”“是不错,当了好几天和尚,看到女鬼都觉得清新脱俗。”盛又夏沉默了。果然啊,当医生的胆都比较大!外面在下雨,这种天气,寒风挟裹了雨势,落一点在身上都觉得冰凉无比。盛又夏在工作室刚煮上咖啡,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消息。是胡玉发来的,有紧要的事情,要见她一面。盛又夏出门时撑了把伞,她来到咖啡店,胡玉就坐在窗边,透过玻璃看到一把黑伞笼罩了她大半个身影。包裹在靴子内的小腿,笔直、细长。她进了店,胡玉冲她招手。“这儿。”盛又夏赶紧过去,走到桌子旁,并没有入座,“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是不是兵兵……”胡玉一脸的惊讶,“不是你约的我吗?”盛又夏方才走那么一段路,都不觉得冷。这会只觉寒意岑岑,从脚底心直往头上钻。胡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忙要起身离开。“等等。”盛又夏叫住她,干脆拉开椅子坐下来,“现在离开已经没用了,坐会吧。”“究竟是谁?这可怎么办?”这个咖啡厅不大,只租了楼下的一层,连个包厢都没有。盛又夏心是悬着的,这么看来,这件事就不是天衣无缝的。有人知道她和胡玉认识,说不定,还知道了她的目的。“我保证我没跟任何人讲过,我的手机放在病房里,也不知道有谁碰过……”盛又夏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能放过这次见面的机会。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又拿了支笔。“胡阿姨,您想喝点什么?”盛又夏说着,将写好的内容递过去给她看。[这儿说不定被人监听了,小心。]两人接下来都没说话,全程都是写字交流的。盛又夏有种预感,接下来的日子,她要想再联系胡玉,可能很难了。那就干脆趁着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只是,她的胜算又削减了一分。盛又夏安慰着自己,这本来就是一桩天大的难事,再多坎坷都是必须要经历的。回到西子湾,盛又夏让阿姨晚上多备几个菜。阿姨听闻,以为是有什么大好事,“太太,如果是您和傅先生的纪念日那种,您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她得准备大餐,也可以早点订花、买蛋糕。盛又夏嘴角勉强牵动下,“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你待会早点做晚饭,做完就能回去了。”“好。”她预感到会有一场狂风骤雨,只是不知道这家不算家的屋子,能不能抵御得住?傅时律回来时,盛又夏正窝在沙发内看电视。外面水声很大,穿过巨大的芭蕉叶,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她看见一道黑影压近,眼角微抬,笑意顷刻间从眼底蔓延出来,“回来啦,今天挺早啊,没加班?”“今天没安排手术。”傅时律的脸,跟外面的天气一样,见她穿得单薄,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手掌。“冷吗?”她手心暖暖的,倒是他,手指冰凉。“家里这么暖和,怎么会冷。”盛又夏在身边拍了拍,示意他坐下来。傅时律却是弯腰拿起遥控器,将电视给关掉了。“对了,先吃晚饭吧,菜还热着呢。”盛又夏说着就要起身。但傅时律这会,却在她身边坐下。她刚站起来,就被他捏住了手腕,“我还不饿,先讲点事情。”盛又夏唇瓣渐渐地抿起来,窗外的雨声真是能纷扰人心。强劲的夜风更是恨不得从窗户缝里挤进来,想要揉碎掉这一室的温暖。“什么事呀?”盛又夏强自欢笑,坐回到他身边。男人握着她的手,手指顺着她手背的筋骨在轻揉动。他仿佛一个能洞察人心的心理专家,这会盯紧了盛又夏,想要看看清楚她究竟是怎样的人。秦谨说她从小在后妈手底下讨生活,真不容易。那个后妈他见过,是挺厉害的,那就当盛又夏为了生存,生出了比别人多一些的心思,他也能理解。可有些事,她实在不应该去碰。“没事摸我手干嘛?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告诉我?”盛又夏开着玩笑,将脸凑到他面前去。傅时律那张冷漠的脸上,勾画出一抹笑。“那你呢,你做什么亏心事了?”盛又夏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了。她被人设计见了胡玉,现在这件事,被傅时律知道了。不过那又怎样?没人知道她跟胡玉密谋了什么,那张纸早就烧干净了。“天地昭昭,日月可鉴,我可是行得正坐得端。”她话音刚落,傅时律就把几张照片拿出来。他递到她的面前,仿佛是要打她的脸。盛又夏看见画面中,有她和胡玉坐在一张桌前说话的,还有两人一道走出咖啡厅的。每个角度,都拍得挺清晰。她眉头凝结起来,“不会是你让人跟踪我吧?”“盛又夏,跟你见面的人是谁?”盛又夏面不改色,“胡阿姨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位阿姨?”盛又夏脸上挺无辜,“我也不知道你有多少七大姑八大姨啊。”傅时律将照片丢到了一旁的茶几上。“马上捐献眼角膜的人,就是胡玉的儿子,你不知道?”:()诱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