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曾经京中数一数二的勋贵世家,将大厦倾倒,跌进泥里去。
沈环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祖父离开了这里,她不可置信地尖叫着,但那抹身影,还是消失在了南宫门下。
沈环佩又开始发疯一样地笑起来。
碗口粗的刑杖砸下来,她的皮肉受不住,登时出了血。
沈环佩的笑声却越来越大:“打吧,打吧!本小姐不会后悔,本小姐咒她醒不过来,咒她死后去下地狱!皇上瀛哥哥就是被她迷惑,才惹到了谢淮安那个逆贼,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我要替瀛哥哥报仇她就是个祸害!”
她高声谩骂,赵长宴回眸,阴沉道:“拔了她的舌。”
听到拔舌,沈环佩面容闪过惊恐,可那行刑的火钳已经到了她的嘴边。
她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她笑着,满脸是泪,喊道:“表哥如此心疼她,难不成要和谢淮安共妻啊!”
火钳进出,沈环佩终于没了声音。
赵长宴转身,望向站在南宫门下的每一个人。
起风了,他的发梢随风扬起,露出的眼眸,阴寒而狠戾。他缓缓开口:“她的污言秽语,若有一个字传出去,你们满门,皆是她的下场。”
众人匆忙跪地,吓得抖若筛糠,不敢吭声。这位新帝的话,将牢牢记在他们脑中,他们会将自己听到的,至死烂在心里。
杖刑仍在继续,声音沉闷,像是拍在骨泥上,鲜血的腥气在空中浮动。
赵长宴不再回头,他跟上方才盛仁的脚步,快步走进宫中。
书心居二楼房门紧闭,盛仁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赵长宴站在书心居的门口,一动不动。
卫原看着他两条绵软的手臂,心疼道:“殿下,您坐下等吧,如今恶人已惩治,苏大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赵长宴却并未应声。
手臂的疼在麻木之后,终于传出来,密匝匝的痛意侵入他的百骸脏腑,他却一动未动,只定定地望着紧闭的门扉。
他想起了上辈子。
那时候的苏雾缠绵病榻,有好几次,险些要死了,都是盛仁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辈子,他曾想保护好她,可是
明明快要成功了,怎么还是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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