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时间秦怀湛对纪沄枳的了解,知道她并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是以秦怀湛摁住情绪些许有些激动的秦怀黎,问道:“表妹,这其中可有什么隐情?”
有是有的,但一时半会儿还真解决不了。
纪沄枳沉吟,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她也不好妄言。
“七表哥,不如入学的事情你先缓一缓?”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建议,我只是不希望日后你会因为现在的选择后悔。”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像宏都书院和天麓书院如今的地位,已经处于半官半私的状态,是以就算是山长出了问题,顶多就是学院名声有损,但也不会对下面的学子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顶多…会有些抬不起头?总归学还是能上,知识还是能学到,院试也是可以考的。
秦怀黎还愈再说些什么,被秦怀湛拦下了,“无妨,小七会好好考虑的。”
秦怀黎抿着唇,还是没有违背大哥的意愿,不过也忘了来这的目的,直接拱手告辞了。
把人给气走了,这驯养游隼的方法是暂时请教不了的,纪沄枳也很无奈,便先跟秦怀湛那里听了些注意事项。
***
裴询刻意挨到了宵禁之前才回府,就是暂时不想见到纪沄枳,却没想到还未走近自己的房间,便发现小书房的烛光还亮着。
他顿在了原地。
彷徨不安却又抑制不住,目光贪婪地看着映在窗纸上的身影。
过了半晌,窗纸上的影子伸了个懒腰后站起了身,见她似有起身出来的意思,裴询一个闪身立马进了自己的屋内。
屋内一片漆黑,他就躲在门后,屏住呼吸听着门外的动静。
纪沄枳原本是在小书房等裴询的。
裴询近日里经常早出晚归,纪沄枳本来想着在小书房看看书,等他回来把幼崽分他一只,可是不知不觉间都这么晚了还没有等到人。
路过裴询的房间,纪沄枳停留了一下,随后提着提灯走远了。
裴询依靠在门上僵了一会儿,确认纪沄枳已经走远,周围再无他人,慢慢滑落坐在了地上。
他双腿弯曲,将脑袋抵在膝盖之间,双手紧紧地怀抱着自己,不自觉地捏紧,手背上的青筋一寸又一寸地爆了出来。
他并未发出任何的动静,就这样以一种脆弱又封闭地姿态坐了不知多久。
再抬头时,眸中尽是晦暗不明的情绪和狠戾的决然。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只点亮了桌前的一台烛火,坐在了铜镜前。
灯光昏暗,本就不甚清晰的铜镜中照出的人脸更加模糊。
裴询从自己的袖中掏出早就备好的物件摆好,后伸手将自己的衣衫扯落,露出饱满健硕的胸膛。
他取出银针沾上墨水,停在了自己的左侧胸膛之上。
也就是,心脏跳动的位置。
银针刺下,一针又一针地刺出纹路。
裴询紧咬着牙,不时地泄出一声轻微的闷哼,手下的动作却丝毫未见停顿。
直到,刻画出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