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音让小厮下去了。
她嘴里轻声埋汰燕澄朝小气,收了她东西却只回了四个字,说完之后,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多谢公主。
真想听他当面亲口跟她说呀。
日子倏忽而过。
很快,便到了腊月三十,除夕宫宴。
李嗣音应制回宫中与夏元帝和冯皇后一道度过除夕夜。往年除夕宫宴实际上便是皇宫众人的家宴了,但今年却出现了十分突兀的另一拨人。
夏元帝让镇远侯一家也来参加宫宴了。
李嗣音对此大吃一惊。
她有些忐忑,不知夏元帝和冯皇后要做什么,又想是不是自己提早告诉了他们燕澄朝的事,才有了今日这一遭。
燕家人同样对夏元帝此举不明所以。
燕云侠不免怀疑到他们儿子的头上:自一月前燕澄朝回来家里,便说要考取来年的武状元,好求娶公主,自那日后便开始刻苦练功,挑灯夜读了。难不成,是陛下知道九公主和他们家儿子的事情了?
可夏元帝又不直说。
只在宫宴上频频叫燕澄朝出来答话。
这下,燕家人都反应过来了,是陛下在考校他们家澄朝呢!
燕澄朝不知晓夏元帝和冯皇后的心思,只是想着日后要请陛下赐婚的,必不能留下坏印象,于是越发积极表现。
夏元帝考校完了,让人回位子上了。
接下来的时间绝口不提旁事,只如寻常宫宴般话话家常。
宫宴结束后,夏元帝握着冯皇后的手,两人对视,轻轻笑了一下。
燕家的孩子,不错。
李嗣音从宫宴中出来,碰见了正欲回府的镇远侯一家,燕澄朝亦在其中。
她立住脚步,微微颔首。
他们朝她见礼。
李嗣音自然让他们起来,不必多礼。
谢槐蓝道捉着燕云侠的手,和蔼笑道:“听闻公主善于配香,臣妇也想在除夕之后为家里人做些香囊,想请教请教九公主。只是臣妇素来不能睡得太晚,眼下必须要赶回侯府了,我让澄朝留下来跟公主要了配香的方子再走可好?”
燕云侠不明所以,他夫人何时会做香囊了?素来不能睡得太晚?她身体有恙吗?“夫人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槐蓝捉着手使大劲儿狠狠掐了一把。
疼得燕云侠神色扭曲一瞬。
“……夫人想得周到。”燕云侠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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