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郴眼中闪过一丝屈辱,捏紧手心,低下头:“我求你。”
“哦。”凌初微笑脸看向绑匪:“那我……”
“等等。”生死之际,易铎终于咳完,哑着嗓子说:“凌初,只要你肯救我,条件随便你提,绑匪提出的要求,过后我会补给你。”
“你们这样我就不好选了。”凌初摸了摸下巴,为难地看看两个人。
“行叭。”她长叹一口气,在两人紧张的注视下,她神情严肃地对绑匪做出抉择:“这两个,一个是我的白蚊帐,一个是我的红尿布,扔下哪个我都舍不得。”
绑匪心中稍安,正想退一步提个两全其美的要求,就听那渣女掩面幽幽道:“所以你还是一块儿带走吧,生不能三人衾,愿死后他俩先在骨灰盒里联络好兄弟感情,顺便等等我。”
众人:“……”
说你“渣”,我都觉得侮辱了“渣”这个字。
绑匪彻底疯了,骂出一连串脏话,凌初看诺曼一眼,后者收到信号,打了个手势,趁他们情绪激动,一时没有遮挡好致命部位,保镖一同开枪,子弹擦着人质的头皮、脸颊一举击中身后。
子弹袭来的一瞬间,心脏都停了一下,林彦郴僵硬而又颤抖地摸摸左侧头皮,火辣辣的擦痛和手上沾染的血渍,提醒他还活着。
他身形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边的易铎则干脆晕倒在地。
凌初先走过去解开易韶和谢诩,仔细查看询问,确认二人没事才走过来,弯下腰打量林彦郴。
看他一副呆滞吓懵的模样,凌初觉得有趣,懒怠的声音里掺杂了几分讽刺:“林彦郴,生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好吗?看看你刚才的样子,我要你活你就活,要你死你就得死,是不是很好玩?”
林彦郴僵硬的身体猛地一颤,木木抬头看向她。
他知道凌初在说什么,他曾经自负聪明,高高在上的玩弄过“凌初”的喜欢和信任,即便到现在都不觉得有错。
而如今,他成为了那个被踩在脚下的人。
林彦郴面色更加白,狠狠扭过头,闭上眼不想再看她。>br>
凌初耸了下肩,看向旁边,诺曼走了过来,看了她一会儿,笑着问:“这两位男士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你要送他们去医院吗?”
“不用。”凌初冷酷地说:“待会儿直接回宾馆,把他们交给节目组。”
诺曼玩味地看着她,半打趣地问:“这样处理未免过于无情了吧,好歹他们也是因为你的缘故被抓,而且现在还受了伤。”
“所以我救了他们。”凌初毫无波动,无所谓地说。
她很厌恶易铎和林彦郴,但他们罪不至死。
重点是,不能因她而死。
“哦,对了。”凌初忽然想起一件事,从诺曼手中拿过他的枪。
诺曼眼神一凛,眸色骤然变深,还没想明白凌初是怎么从他手里抢走的,就听“嘭”的一声。
紧接着,本该昏迷的易铎骤然清醒,捂着流血的肩膀嚎叫出声。
林彦郴和陆沣眸光颤抖地看着凌初。
在整场绑架中,损伤率几乎为零的陆沣,声音沙哑地低吼:“凌初,你在做什么?你要杀……”
后半句话被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堵了回去,枪后的人眼神冷淡,平静的好像刚刚开的不是真枪,而是玩具枪。
凌初淡淡扫了陆沣一眼,把枪还给诺曼,走到易铎身前蹲下。
对方牙关紧咬,畏惧而又愤恨地看着她,凌初用力按住他捂在枪伤上的手,换来后者更加深重的痛呼。
她拍拍易铎的脸,轻声说:“给你们易家的回礼,不用太感谢我。”
“不可能。”易铎脱口而出:“不是易家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