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为是在冬季送出的,还显得裴星很细致很体贴。
毕竟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齐厌那双冻成了红萝卜的手的确需要一点实际的保暖手段。
只是几句口头的争执和并没有造成实际伤害的误会,这够有诚意了。
可是齐厌看也不看,直接起身坐到前排的空位上。
一条长桌共有五个座位,一般一宿舍四个人坐一块,刚好空出一个座位,齐厌坐了,裴星就坐不下了。
附近的同学都明里暗里打量着两人。
裴星很尴尬。
齐厌将无视贯彻到底。
在别人眼里,桌子上那副手套简直就是齐厌在用自己的方式羞辱裴星的自作多情。
格外硬气,格外桀骜,一点转圜的余地也不留。
裴星被四面八方的目光看的羞愤不已,他不明白,齐厌为什么这么讨厌他,连个正眼都不给他。
同时他也终于有些理解杨宏为什么那么讨厌齐厌了。
被捧着长大的天之骄子被如此几次三番无视拒绝,是个人都会有脾气。
齐厌凭什么可以这么高傲,不近人情,难道他能保证一辈子不受掣肘,不需要任何朋友帮助吗?
裴星拿上手套,腾的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杨宏乐得见裴星吃瘪,眉目飞扬,幸灾乐祸,“早和你说了他不会要,下等人最珍贵的就是所谓的自尊。”
“你好声好气,他觉得是施舍,你恶声恶气,他觉得你仗势欺人。”
杨宏装模作样地在鼻子前扇了扇,“真是令人作呕的下等人。”
裴星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话难听,但齐厌确实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再往他面前凑他就是狗。
杨宏眯着眼睛瞥了裴星一眼,无声嗤笑。
被捧多了,人都傻了,真以为全世界都吃他那套伪善的行事作风。
好好的京圈明珠不做,一个劲往穷鬼跟前凑,他也贱,和齐厌贱到一块去了。
杨宏看着讲台上唾沫横飞的教授,杵着下巴发呆。
贫民窟里的废物失手了,接下来他该找什么人废掉齐厌呢?
一节课上完,安静的教室里短暂活跃起来。
一个穿着橙色外卖服,戴着同色安全帽,墨镜口罩一应俱全,全身都捂的严严实实的人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