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一个附中,但建筑风格都跟南淮大学极为相似,完全的高校式沉浸体验。
时溪手上拿着考勤表,马不停蹄地跑向学校的小卖部。
进门就直奔冷冻柜,谁料旁边站着一个少年,比她高出好多,来自身高上的压迫感遮天蔽日下来,仿佛能将她整个人笼罩。
他身上没穿校服,只有一件黑色外套,伸手进冰柜里拿矿泉水,凉气从柜门里溢出,带着冰冰的清浅水汽撒向地面。
这个点,学生都在教学楼里读书,他连校服都没穿,应该不是本校学生。
他到底是谁啊?
时溪站在旁边静悄悄地打量他,抬头刚好对上那位少年的眼睛。
他的五官棱角完全长开,内双,眼窝很深邃,衬得他的情绪深沉而不外露,眉眼间全是天生的冷感,仿佛看什么都显得寡淡漠然。
像旁边的玻璃柜子一样,气质也是冰冰冷冷的,还有种不应该出现在同龄人身上的成熟内敛。
从小到大,时溪身边的同学一个比一个天真烂漫,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气质。像是毫无征兆的,在脑子里刻下一道深刻的影子。
时溪正要打开冰柜,这时听到那个少年低声问:“请问高一一班怎么走?”
嗓音醇厚好听,居然毫无同龄男生变声时的尴尬,还带了点丝丝的磁性和慵懒,哪怕是现在静下来,耳边仿佛还回响着他的低音炮。
少年结账,拿起一瓶还冒着凉气的矿泉水离开。
时溪凑到收银台前,垫脚看他的身影。
高一一班?
这不是她的班吗?
虽然才开学两周,但时溪已经能精准喊出班上每一位同学的名字,这也得益于她从小学到初中一直被任命为班长,而培养下来的习惯。
这么一个大帅比,她不可能不认识。
时溪买完一瓶可乐,急匆匆就离开小卖部朝自己班的方向走去,刚好在拐角追上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喊道:“同学,你是高一一班的吗?”
前面的少年果然停下。
他转过身,眼神清浅寡淡,“什么事?”
时溪来到他面前,并没有先表露身份,而是拿出登记表给他,“我见你没穿校服。现在学校考勤严格,对着装问题一律严抓。你给我留个名字,不然我很难交代。”
少年看了眼她手上的红色袖章,从裤兜里拿出一支笔,洋洋洒洒地在上面撩了几笔。
他签完名,头也不回地背着书包走向教学楼。
时溪低头看着少年的字迹,虽然潦草,但是笔锋锐利,末尾还会习惯性的外撇,充满了咄咄逼人的锋利感。
字如其人,长相也是带着锋芒的帅。
——顾延州
时溪偷偷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将班上同学的名字都对比了一遍,更加确信心里的疑问。
顾延州。
没有这个人。
要不是因为他长得年轻,时溪都要怀疑他是从哪里混进来的,怎么刚才考勤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该不会是翻墙进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