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恰心疼得快哭了,转头朝彭泽喊道:“郎中呢?快去拿药啊!”
就在她偏头的瞬间,刚刚还闭目呼痛的男人倏忽睁眼,目光锐利如同染血的刀锋,彭泽和绿竹接触到夜钧天的目光,心里一悸,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之后,赶紧说王妃稍等,各自跑出去请郎中端药碗去了。
陆小恰再转过来,夜钧天脸上的神色早已换成虚弱和忍痛。她把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还是很烫。
他轻哼了一声,她赶紧问:“王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夜钧天撑开眼皮:“很冷。”
她把他抱得紧一点,两个人几乎毫无缝隙地贴着。她怕声音大了吵得他头痛,只贴在他耳边低声说话,暖暖的气息扑在他耳廓上。
彭泽带了冯先生过来,绿竹也领着丫鬟端着汤药和晚膳过来,他似乎被这些响动吵得心烦,眉头微微皱起。
陆小恰轻声劝他:“王爷,请郎中看看吧,吃了药就不疼了啊。”
夜钧天很不以为然:“庸医,还不如你。”
话虽如此说,但当她握着他的手伸出被子,他也并未出言反对。
冯先生莫名其妙地被衡王大人批为“庸医”,郁闷地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就是华佗再世,病人不肯配合,不吃药不针灸让干什么不干什么,那也不好使啊。
但他还是很有医德地再次认真地给夜钧天诊了脉:“王爷体内存着积液,因此高烧不退,必须尽快排尽,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第十三章
性命之忧这四个字着实吓坏了陆小恰,她小脸儿煞白,抱着他的胳膊都在发抖。大大的眼睛眨了两下,就有一行清泪落下来。
夜钧天见她落泪,一时心肝儿都疼的打颤,不耐烦地赶人:“危言耸听,一派胡言,都滚出去。”
她咬着嘴唇,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雾蒙蒙的,眨眨眼,又有一串泪珠子滑落腮边,她把头埋在他胸膛里,哀哀怯怯地叫了声王爷。
夜钧天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拍着她瘦弱的肩膀柔声哄她:“小恰乖,不哭了。我没事的,哪有那么夸张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吃药了,这就吃药了,你快擦擦眼泪,扶我坐起来。”
她抽噎一声,攥着小拳头胡乱抹掉满脸泪水。爬起来坐好,示意绿竹帮忙。
绿竹才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几寸,他突然紧紧锁住眉头,低声叫她。
陆小恰连忙答应,问他怎么了。
他满脸痛色:“腰……断了,不能动……”
她托住他的腰,一叠声地安慰:“没有,没有。小恰给托着呢,没有断。很痛是吗?忍一下,这就好了。”她坐低几分,稳稳护住他的腰背,揽着他侧躺在自己怀里。
夜钧天喘了几下:“你一直揉,别停下。”
她低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