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一夹,两手一捂,明晃晃的短刀还在眼前比划,显然现在的师尊并不清醒,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同他交流。
思及此,景葵咽了一口唾沫,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捏着嗓子娇俏道:“其实……伦家四女孩纸啦~”
说完自己还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美眸眯成了一条缝,半醉半醒的师尊似是在思量他话里的真假。
见此有效,景葵厚着脸皮再接再厉,伸出手指扯住他的衣袖轻轻摇摆:“把刀收起来嘛,伦家害怕怕~”
长眸微微颤动,考究的意味逐渐褪去,见他动容,景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仿着民间话本烟花之地的女子搔首弄姿,卖弄风情,轻咬一口玉熙烟扣住自己唇瓣的拇指,顺便来个亲切的称呼娇嗔:“好不好嘛,玉郎~”
迷离的眼眸乍然收缩,刀已转瞬消失,玉熙烟曲身而下将他直接倾压在案,眼中迸出无限狂喜:“你方才——叫我什么?”
这样的转变,景葵始料未及,一瞬发了懵,彼此的距离实在过近,近到他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狭长微扬的眼际线条,以及长眸里期许已久的璀璨光芒,近到仿佛世界只剩下了彼此,再容不得其他。
指腹在唇肉上轻抚了一下,玉熙烟按捺住那份欣喜,俊颜流露出宠溺的暧昧:“你——再唤一声。”
景葵眨了一下眸子,讷讷道:“师——尊?”
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方才光华流转的目色倾刻一沉,仿佛片刻前的容光焕发另有其人,玉熙烟松开怀里的人,警惕性地退却了半步却又顿住——
景葵的目光随着他再次抬起的右手缓缓上移,惊措迷茫,那只手最终落在了他脸颊上,两指一捏,眼前的人含糊不清的话语里略带一丝嫌弃:“朝朝姑娘,多年不见,你如何丑成这般模样?”
“……………”
讷了半晌,丑姑娘景葵猝然回神,思及方才画卷上的女子,余情仍有些失神:“我是——朝朝姑娘?”
莫非,师尊将他误以为是旁人?
像是认定他明知故问一般,玉熙烟捏他的力道重了几分,对此不做答复,极像在与情人置气,微微嘟唇,景葵心中一阵暗喜,不曾想与他身份悬殊的师尊也有倾赖他的一面,即便这是一场错觉。
偷偷喜了一番,他到底清醒地知道这些都是假象,不再做无谓的幻想,抬眸小心翼翼地探问:“那我可否借师…借你一物?”
目光依旧在他脸上,玉熙烟点点头。
景葵松了一口气继而又问:“你——藏东西的宝贝在哪里?”
玉熙烟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他意,景葵换了个直白的说法:“就是你的虚空承载物。”
玉熙烟这才明了,继而伸出一指戳戳他的胸口,却又好似不在指明他所需之物,而是对他的□起了兴趣,戳了两下,又戳了两下,戳得景葵盯着自己的胸口对自己的性别产生了怀疑。
一把握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景葵无意识中脱口轻哄一声:“乖,别闹。”
玉熙烟扑眨着眼睫瞧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似乎有些喜悦又有些羞意地低眸点点头,果真不再戳他。
难得见师尊这么乖,□□熏心葵抓着他的手险些不舍得放了,与他来回拉扯了几下才不得不松开,继而在自己胸口摸索寻找。
他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正是先前师尊交于他的那本食谱。
这……莫非就是师尊的虚空承载物?
早知是这本,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了,书没取着便罢,连命根子险些都葬送在此,景葵一拍脑门,把书塞回怀中。
既已得手,他理了理衣裳想从案上起身:“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未下桌案,一双手臂便扣在了身侧,玉熙烟将他禁锢在案上,似是憋着什么话要说又不好开口,脸颊憋得愈加嫩粉,本是为勾引师尊,现下反倒被师尊这番模样诱惑,景葵越发觉得自己像个畜生,对师尊动了不该动的心。
见他执意要走,玉熙烟终是捺不住焦急,拦着他气呼呼地问:“你特意来寻我,只为此事?”
“我……”景葵并不知他话中何意,不过眼下看来,师尊已完完全全把他当做了那位朝朝姑娘,鬼使神差一般,他下意识探问:“我、是特意想来问你,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