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大三这头和贺锦天一帮人走得近的,现在对陆白的厌恶感其实就没有那么深。
医院里,精神头终于好了许多的陆琼看着校园论坛里的帖子,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尤其是他最近还在医院里听到了别的消息。
他没想到,自己病了没几天,陆白竟然也病了。而且就住在这家医院,住在他的楼下。
早晨查房的时候,陆琼听护士隐约说了一句。说陆白长得好,说陆白吃了许多苦,说贺锦天这个做哥哥的对陆白很是宠爱。
“哥哥,锦天哥是不是特别喜欢陆白?”陆琼的眼圈渐渐红了,“他每次见到我,都很生疏,可我听他们说,锦天哥对陆白就很温柔。”
“他们是不是……”陆琼心里难受得要命,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陆玕看见弟弟这幅模样就知道他是因为陆白的事儿受影响,忍不住搂住他小声哄他,“没有的事儿。贺锦天就是可怜要饭的呢!”
“别,哥你别这么说他。”陆琼摇摇头,“锦天哥也是和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是因为他对陆白好才难受。我是因为陆白吃苦难受。”
“哥哥,之前陆白在咱们家的时候,咱们是不是对他不好?”
“别瞎想。”
“嗯。我相信哥哥。”陆琼满眼信任的看着陆玕,渐渐就不在多问。
而陆玕也因为陆琼的乖巧顺从,反而对陆白的厌恶越发加深。
他打听过陆白的病,不过是普通感冒,却愣是住了两天院。至于什么惊惧过度,他全都当是陆白装出来的。
还是他太放纵陆白,才让他有时间出去勾三搭四。
那会陆瑜下手,陆玕还觉得太狠,现在却尤嫌不够。他绝不会让陆白伤害小琼。不管用什么手段,也不管陆白是什么身份。
心里有事儿,陆玕便走神了。等他在回神过来。陆琼却已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像是要画画。
他走过去一看,是在临摹《摩天大楼》。
“怎么画起这个了?”
陆琼是浪漫主义的画法,这种偏向写实的油画他画起来十分吃力。就算是陆琼三岁刚拿画笔的时候,老师也是做过倾向训练,发现陆琼不擅长如此,很少逼迫他。
这会陆琼生着病,竟然还爬起来画这么费神的画,陆玕觉得不太合适。
陆琼抿起嘴笑了,“是我自己想画。”
“是吗?”陆玕忍不住逗他,“我怎么记得这事贺锦天的期中大作业?”
“哥!”陆琼脸都红了,抬手捂住陆玕的嘴不让他说出来。
陆玕笑着哄了弟弟一会,然后才离开病房让他专心作画。
他知道陆琼对贺锦天的几分心思,却也因此越发替自己的弟弟不值,毕竟一味亲近陆白的贺锦天在陆玕看来,也未免太不知好歹了些。
而此时陆白的病房里,贺锦天正和陆白坐在一起改贺锦天的画。
“底稿要这样改,这里的线条要拉高。”
陆白画画的样子和平时截然不同,仿佛把浑身上下的刺和棱角都收了起来,只有纯粹的温柔和专注。
贺锦天看着看着就愣住了,陆白用笔杆敲他,“学长!期中考试要挂零吗?”
“对不起。”
“没关系,”陆白笑了,语气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如出一辙,“谁让我看你顺眼呢!”
“嗯,承蒙不弃。”贺锦天也低声笑了,两人继续投入到画画中去。从背后看去,姿势十分亲密,仿佛贺锦天把陆白抱在怀里。
另外一边,陆玕在离开病房后也赶回了陆家。
刚进客厅,他就觉得气氛不太对。
“今天怎么这么早?”陆玕意外发现陆瑜在家,而且家里还有客人。正是贺家的老宅的管家。
和陆家不同,贺家现在对外的确是贺锦天父辈掌权,可贺老爷子却依然是贺家的定海神针。只看往年贺老爷子寿宴,众人抢破了头争一张请帖,就可见一般。
而这位管家对外是贺家下人,可真放到外面去,地位和陆瑜也不差什么他。伺候贺老爷子数十年,经历多少风雨,名义上的管家,实际上的秘书,也是手掌实权的人。
可眼下没有什么大事儿,他来陆家做什么。但很快,他就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