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酒店放下行李,霜月把速水怜带到乌普萨拉的基地认路之后便和他分头行动。
莎斯拉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她的面容带着西方人深邃的轮廓,浅褐色的眼睛有些暗淡,咖啡色的长发凌乱地垂在胸前,全身上下都被束缚在电椅上。
她昨天刚被关进审讯室,精神状态算不上太差,还能颇有活力地喊冤。
当霜月走进审讯室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会面对什么。
直到她得知对方的代号是卡兹黛利。
莎斯拉惊讶地瞪大眼睛,脑海中仿佛被橡皮擦强行擦去的记忆重新浮上脑海——九年前的孩子制造了一起轰动世界的袭击事件。
她当时就是参与任务的技术人员之一,负责替换机场的监控——虽然监控中几乎没有拍到卡兹黛利的身影,最多也就只有一片衣角入镜。
正因为是当年参与任务的人员之一,她对卡兹黛利的疯狂有直观的认识,那可是为了解决目标把一整架飞机的人都送去陪葬的疯子。
那次事件引起了上面的注意,不久之后卡兹黛利就被调离瑞典,但现在她又回来了。
莎斯拉想起那个冷漠的小疯子,不禁对眼前已经长大的卡兹黛利露出几分惊恐的神色。
谁知道九年过去小疯子会变成什么样?何况她听说这次的调查任务是那位先生亲自发布的,卡兹黛利的组织里的地位恐怕不是她可以触及的。
黑发少女坐到她对面,无辜地歪过头:“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说出是谁通过你将〇品渗透入分部,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那身休闲衫像极了前来旅游的游客,尤其是她手中还拿着一张车站里的旅游指南。
莎斯拉低下头沉默不语。
如果那么容易就被撬开嘴,她也不会在九年前就得到代号并且存活至今。
“埃里克·安德森、奥利弗·帕斯卡、劳拉·史密斯。”
每说一个名字,莎斯拉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霜月随意地翻了翻旅游指南手册:“我不太喜欢用电椅进行审讯,那样会让椅子被弄脏——你猜我最喜欢用什么?”
莎斯拉依然没有开口,她在昨天事情刚暴露的时候就已经通知同伴连夜逃跑,只要多拖一会儿,他们的安全保障就会多几分。
“是炸弹,当然是炸弹了,”霜月也没有指望她会回答,她的手心躺着一枚黑色的纽扣炸弹,上面画着线条简单的笑脸,“组织里都知道卡兹黛利擅长爆破,那么你知道我有多擅长吗?”
炸弹在她的指间翻飞,霜月走近莎斯拉,将黑色的物体贴在她手背上:“十分钟,十分钟后它就会爆炸,你猜猜它的威力有多大?——当然,不会危害到你的性命。”
莎斯拉艰难地扭动着被紧紧捆缚的双手,试图把炸弹从手背上弄下来。
她当然听过卡兹黛利的威名,爆破的天才,能够轻易估算出爆炸的威力和范围,甚至能够做到把人的内脏全部炸毁而外表没有异常。
既然她说不会危害到自己的性命,那就是真的不会要她命,但是别的地方可就说不准了——轻微的爆炸能造成的伤害太多了。
“每过十分钟,我都会重新给你一枚炸弹。”少女拿出一个计时器放在她面前的地面上,又回到沙发以一种半躺的姿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鲜红倒计时的压力、轻微的咔哒声、未知的威胁,各种压力正在缓缓地压到莎斯拉背上。
十分钟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在倒计时走到最后一分钟的时候,这种压力会成倍地增长。
霜月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展开旅游手册,用一种颇有兴趣的表情读着上面的介绍。
“马斯特兰德——坐落于瑞典西海岸线上的马斯特兰德,斑斓的历史与景致迷醉了无数游人:卡尔斯蒂恩城堡、玛利亚教堂和各色颜色清新的木屋别墅。
“在这里漫行于堤岸,清澈海水与白色游艇映入眼帘;或是沿着通往城堡的小道缓缓而上,在城堡最高处一览田园诗般的群岛风光;又或是坐在海港边的露天花园里喝一杯咖啡,看人群来往,都是夏日里关于海岛的梦想……”
她的声音缓慢而抑扬顿挫,仿佛在朗读某些著作一样。
莎斯拉竟在她轻柔的少女音中感到些许平静,交错的焦虑不安和恐惧被平和填满,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的红色倒计时。
“于斯塔德——瑞典南部斯科纳省蔚蓝色波罗的海岸边的中世纪小镇,除了满城鲜花拥簇的半木结构彩色小屋和鹅卵石街道,生气勃勃的广场与教堂,安静又不失喧闹的步行小街,瑞典保存最好的圣方济各修道院,这里令人眷恋不舍的,还有满城的艺术设计小店……”
“维斯比……”
“西格图纳……”
优美的图片以及生动的文字描述看得霜月都有些心动,在瑞典分部的几个月里她都没有好好在这个国家欣赏过美景,不是在被琴酒训练就是和琴酒在做任务的路上。
这次任务结束以后和速水一起逛逛吧。
“伊斯塔——瑞典有很多中世纪古老味道的小镇,伊斯塔就是其中一个……”
读到这里,霜月微微眯起眼睛,像一只狡猾的猫咪一样拉长了尾音。
莎斯拉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在霜月意味深长的尾音-->>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