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当成正妻,还要屈居在段氏这样的乡下婆子之下,是秦氏永远的耻辱。她这么在意名声,就是为了把段氏比下去,把段氏压下去。
然而,段氏的女儿,那个当初被她扔到乡下的小贱种,竟然敢这样说她。
秦氏捂着白脸,气得发抖:“你动手打我,还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今日是必须要禀告相爷了!好让相爷看看你被段氏教养成什么样了!”
“是是,这得告诉父亲!”
江晓眉赶紧连声附和,偷偷的看一眼江茹,感觉她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明面上和秦氏来硬的!
同时又有点幸灾乐祸——敢和秦氏作对的绝对没有好下场,江茹这下有的好看了!
“眉儿,走!”
秦氏气得双肩直颤,一挥袖子,领着奴仆就往外走。
江茹赶紧去扶起段氏,仔细端详起母亲的脸庞来。
被江晓眉狠捆了几下,段氏秀气的面庞已经红肿,衣衫也站了灰尘,真是狼狈。
段氏憔悴着眉目,叹了口气:“阿茹,秦氏不是好惹的。无非就是打几个耳光,娘能忍,去招惹她干嘛!”
江茹替段氏拂去衣角的灰尘:“娘,待会我给你拿药擦!绝对不会留疤的。”
段氏又叹了口气:“秦氏不会善罢甘休的,闹到你爹爹那,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江茹点头,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我知道,但我就是见不得你受委屈。惹都惹了,何需在乎这一次。”
段氏听罢,久久没有言语,她明白女儿乃是一心为她好,段氏眼中闪了泪光。
江茹一只手牵住了段氏:“娘,我长大了,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你就多学学,如何当一个正室夫人。”
她堂堂右相府上的女主人,山野里来的粗鄙疯丫头都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脸颊上火辣辣的发着疼,秦氏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恶气,当着下人奴仆的面都敢不把她长辈的身份放在眼里了,这个家不能没有家法了!
她管不了的,总有人管得了!秦氏一路上怒气冲冲的,直奔前堂右相去。
江晓眉看着秦氏发怒的脸,心里甚是乐开了花,这次江茹以下犯上句句话如锥子一样狠狠地扎进了秦氏的弱点不说,竟然还敢出手打了她一巴掌,这次秦氏绝对要让江茹那个贱人彻底再也翻不了身。
“母亲你思量一下,那个乡下贱人手段甚多,背后又攀上了定北侯家……”
江晓眉这次学得聪明了些,段氏是她出手打的,若再是让秦氏莽莽撞撞找到爹爹一番控诉,唯恐江茹一张嘴搬弄是非,秦氏翻不了盘,急怒下照老样子把她顶出去当一颗弃子,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
寒萧的冬风猛地一刮,冷得秦氏打了个冷颤,江晓眉的话让她清醒了些。
倒是被怒火攻心一下子气昏了头,定北侯是那小蹄子最大的靠山,不看小贱人她那卑懦的娘是个正妻的面子,也要让定北侯三分。
正妻两个字深深刺痛了秦氏的心,扶着额头,咬牙切齿,“这般受那小贱人的折辱就算了?”
不行!有家室又如何,得宠又如何?那小贱人字字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