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洁说完,走过春杳身侧时,搀扶着她的佣人,似故意般,重重撞了下春杳身体。春杳倏地皱眉,等站稳脚跟,那少年也凑了过来,他朝她做了个惊悚又恶心的鬼脸,不屑的嚣张道:“想当我姐?你还不够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妈是小三………”或许,不论是从外在形象,还是行为谈吐来看,春杳都是温文而得体的大家闺秀。但就算她的本性是清婉的,也是由一位威武不屈、性格刚烈的女性养育出来的孩子,多少也随了点不好惹的脾气。所以,当嚣张少年说出小三后,还想继续辱骂她母亲时,本就握紧拳头的春杳,直接一拳朝眼前那细皮嫩肉的脸,重重挥了过去!她不是人类窗外寒风大作,庄园昏黄夜灯照耀下,倾洒而下的雪花尤为清晰。春杳坐于窗边凳子上,无声的望着窗外寂静景象。——咚咚咚!敲门声响,春杳扭头看去。门口身穿西服的女人背光而立,修长身形像欧洲贵族管事一样站的笔直,手里端着什么。“小家伙,怎么不开灯。”重之雨伸手,打开灯。昏暗的房间倏地变的通亮。她抬脚向前,走到对面凳子前,放下东西,优雅地缓缓坐下。两人间只有一个欧式小白桌子,身量修长的缘故,她的脚不可避免的伸到了春杳脚边。春杳退了退脚,平静的盯着女人,“难怪在婚礼现场,你言语间总以人类以外的身份自居。告诉我,向叔叔的昏迷,母亲的失踪,与你有关,对不对?”说最后一句话时,春杳的语气明显开始发颤。这一切都太荒谬了,但她期望,这是真的。那贼人被拦腰斩断,明显不是简单利器,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照片里的物种,那就可以解释女人现在外貌的变化。它一定是真的,是它用尾巴绞死了那贼人,然后将她母亲安全带离了。不,这个怪人,用重教授的身份接近她,又是为了什么,会不会,女人就是那信封里所描述的那样,是吃人的物种,已经将她的母亲……春杳身体顷刻间僵直,搭在桌上的手也蓦地收紧,强压下眸内的恐慌,抬眼镇定的直视女人,等待对方回答。而重之雨女士,一双细长眼睛像潜伏在幽暗水光里的狩猎者,漫不经心地,静静打量着眼前故作镇定的上好羔羊。她没有回复春杳的问题,而是一边打量,一边缓缓道:“眼底青色明显,皮肤有些苍白,显然这几天思绪过重,没有好好休息。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手臂颤抖,看来,你还没从一小时前殴打曹少爷的事件中,回过神来。”说着,重之雨打开带来的东西,是药膏。然后在春杳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逮住了她搭在小圆桌上的手。春杳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想挣脱,但擒住她手腕的大手,力气非常大。只见低垂着头的女人,抬起眼梢,浮着危险笑意的瞳眸瞥了眼她,又垂了下去,只留两条又长又密的睫线。手上慢条斯理地涂抹着春杳有些红肿的手关节。春杳只觉手骨节凉凉的,对方的指腹缓缓地旋转揉涂着。等擦拭好药膏后,春杳一直提着的心才微松了些。但女人依旧擒攥着她的手,非但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倾斜身体,将她的身体也拉近了些。春杳呼吸一促,两人目光对视。重之雨似觉有趣,低沉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小家伙,想不到,你还会打人,我在楼上,都听到曹少爷嗷嗷直叫的凄惨声了。”春杳抿着唇,“放开我!”“我不放,”重之雨邪笑,“怎么,不怕我一口吃了你了?”春杳直视她,问:“告诉我,我母亲现在在哪里,身体状况如何!”重之雨挑了挑眉,松开了手:“放心小家伙,你母亲很安全,但是,你们现在还不能见面。不过,过个几天,我会让她联系你的。”得知母亲人身安全,春杳这几天精神崩溃边缘的情绪,和提心吊胆的紧张,终于松懈了下来,“为什么?你有什么目的?”“目的?”重之雨蓦地直勾勾盯着春杳,喉咙滑动,邪笑,“我当然有目的,不过,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春杳被盯的浑身发毛,呼吸止了片刻,突然道:“我这位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为了找到你,将那几座山翻了个遍,连对我母亲和我都下得去死手,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怪物。你现在将自己的信息亲手交给了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智慧如此之高,你难道不知道你对人类的吸引力?”“被带去活体研究?”重之雨寂静的注视着春杳,低沉的声音纬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