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姑娘,都是奴婢无能,没有保护好您。”阿香掀起帘子,没等看清状况就开嚎。桃子紧随其后爬上马车,看清状况后,连忙出声制止阿香的嚎哭,“阿香姐姐,你别哭了,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嚎哭声戛然而止。阿香睁大泪眼婆娑的眸子,见林衣衣只是头发乱了点,唇破了皮,衣服却是完好地穿在身上,不由怔了怔,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姑娘,您没事就好,方才真是吓死奴婢和桃子了,奴婢们还以为……幸好二公子还有点良知。”林衣衣苦笑一声,没吭声。见她不想说话,阿香识趣地闭上嘴,默默为她整理头发。桃子为她倒水,“姑娘,您喝点水润润嗓子。”林衣衣点了下头,待桃子将水递过来,她仅喝一口便神情痛苦的不愿再喝了。桃子不明所以,“怎么了姑娘,是不是水有问题?”林衣衣缓缓摇头。不是水有问题,是她的舌上有伤,一碰到水就疼。她不想叫两个丫鬟知道真相,就没说实话。胡乱将她们应付过去,林衣衣很是疲惫,歪在软榻上,闭上眼睛休息。阿香和桃子也不敢打扰她,默默地守在一旁。过了没多会,有人扬起鞭子驾起了马车。很快,她们回到原先的大杨树下。送她们回来的人将她们交还给原先的车夫后就消失了。林衣衣见四下无人,问阿香,“咱们身上带银子了没有?”阿香连忙说带了。“拿给车夫,让他务必要对今天晚上的事情保密。”阿香连忙拿了银子掀起帘子出去,却又很快拿着银子进来,“姑娘,银子车夫不收,并且说二公子已经交代过他了,请姑娘大可放心,他会将今天晚上的事情烂在肚子里。”林衣衣满意地点点头,让阿香把银子收好。就在此时,沈薇回来了。“抱歉啊表姐,我一时贪玩忘了时间,您不会怪我吧。”沈薇摇着林衣衣的胳膊撒娇。要是搁以前,林衣衣肯定会佯装生气说教她两句,可眼下她心里存着事儿,根本无暇顾及沈薇,点了点头,“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嗯,!时间很晚了,我们赶紧回去罢,免得姨母担心。”“嗯嗯。”且说花灯结束后,沈度就将陈可欣送回了陈府。在回沈府的路上,他才从袖子里拿出已经皱了的字条,抖开后,只见上面用小楷写着两行隽秀的字——求大表哥相救,以及代为保密的话。沈度思索片刻,选择销毁字条。当林衣衣等人回到沈府时,将近亥时。与沈薇分开后,林衣衣领着阿香和桃子往自己的住处走,经过上次那个长廊时,下意识地害怕起来。“阿香,桃子,我们走快点。”她压低声音,克制不住地发颤。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下,从长廊处走出一人。定睛一看,乃是沈度。林衣衣心里一松,转脚走过去,试探性地询问道:“大表哥是在等我吗?”沈度颔首,开门见山道:“字条我已经看过了,我会帮你的,也不会告诉母亲,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林衣衣肃起神色,“大表哥请讲。”“我要你发誓,绝对不可以阴奉阳违,做出霍乱我们沈家的事情,否则我便第一个宰了你。”林衣衣二话不话,对着天上的月亮跪下,举手发起毒誓。发完毒誓,她转眼看向沈度,可怜兮兮道:“这样可以吗?大表哥。”“嗯。”沈度再不看她,抬脚离去。这一晚上,林衣衣又惊又吓,心力交瘁,回到自己的庭院后,沐浴完倒床就睡着了。翌日天亮,阿香听见传唤声进去服侍她梳洗。一番收拾完,桃子提来食盒摆上早饭。林衣衣端起碗,顿时忆起舌上有伤,便很小心地喝了口白粥。见她吃饭很慢,阿香和桃子对视一眼之后,纷纷纳闷,却也不敢多问,伺候着她吃完,迅速将桌子收拾干净退下了。林衣衣起身走至窗前,伸手将窗扇支开些许,便趴着窗沿上发起了呆。与此同时,沈度走进沈澈的院子里,在得知沈澈未起,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听到沈澈的声音自屋内响起,“大哥来都来了,就进来罢。”在他的示意下,门前的小厮打开门,请他入内。沈度抬脚走进去,端坐在椅子上,等沈澈收拾妥当出来。“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就直说罢。”沈澈懒洋洋地坐在他右手边的椅子上,端起参茶喝了两口,随后便让小厮将早饭摆上来。沈度便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道:“不要碰林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