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他愣愣望去,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
谢云臣指尖划过栏杆,落在唇畔,压低声音,轻轻说道:“你得加重筹码,逼迫皇上不敢轻举妄动。唯有如此,他才会把这件事从宁远侯府身上摘下去。皇后也才能全身而退。”
“你让我陷害侯爷?”李长秋直起身子,满脸惊愕。
“不是陷害,而是为这个事情找一个最好的落脚点。侯爷与夫人,何者在皇上心中分量更重,相信应该不用我多说吧?将军自己就是最明白的人。”
他沉默了会儿,似在思考谢云臣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末了,语气沉痛地说:“此事,是侯爷交代我做的…”
说完,他忍不住再次确定,问他,“你可能保证皇上不动宁远侯府?”
谢云臣含笑。
“宁远侯为皇上开疆拓土,攻下北梁,皇上怎么会因为这件已经过去的事情与侯爷大动干戈?将军大可不必忧心,在此静候佳音便是。”
闻言,李长秋安心闭目。
他死不要紧,只要侯爷不受其牵连,虽死无憾。
关在牢里的日子总是无聊,他习惯静坐,也无人搭理。一日,久未打开的牢门被差役推开,李长秋被两个差役架起来往外拖去。
他皱眉吼道:“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瘦小的男人冲他冷笑:“哎哟,这气势真不得了,你还当自己是四品大官呀?我们要把你带到死牢,怎么,还要继续问吗?”
死牢?
谢云臣明明说不会出事!
不过,若是让他来背这黑锅,成全宁远侯,也不失为一个圆满的结局。
只要侯爷、夫人安好,他死有什么关系?
“宁远侯府都倒了,你也别跟我们摆架子,没人会为你撑腰的。”
他猛地抬起头,目眦欲裂,惊惧万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差役被他吓得够呛,忍不住哆嗦两下,壮着胆子说:“虎什么虎!我说宁远侯府倒了,没人为你撑腰了!”
他勾着头自言自语:“昨天夺爵的圣旨就下到侯府了,一只丧家犬还这么凶,真是的…”
夺爵…
夺爵!
李长秋仰天大笑,眼泪四溅,他表情狰狞,带着刻骨的恨意。
“姓谢小儿,你不得好死!”竭力高呼,凄厉之音绕梁不绝。
他猖狂笑了三声,用力挣脱差役的束缚,纵身一跃,朝门口的圆柱猛扑过去,血溅当场。
侯爷,长秋愚钝,最终还是害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