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我家老头就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一辈子没干过缺德的事情,死后却要被这样对待。”
“沈大人不能烧啊,我不想我儿子下了底下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不孝。”
面对各种各样的呐喊声,一声一声的求情变成了谩骂。
“小姐,我来吧。”秋霜站在一旁想接过沈念手中的火把,至少这样她可以减轻自己的自责,也同时为小姐感到不值。
沈念没有给她,她转过身没有再看向那些面孔,手中的火把在无数的叫骂声中落下,没一会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光冲天,熊熊烈焰仿佛要燃尽世间一切污秽,此起披伏的哭泣与谩骂和这压抑的望春城融为了一体。
沉重的心情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心尖,如果不是因为这场疫病,所有人都不会与亲人阴阳两隔。
沈念沉默着,她瞳孔里映照着火苗,“安排下去,城中每日每户人家都得按时消毒。”
秋霜只得点头,“小姐。。。。。。我们回去吧。”
是该回去了,隔离区那边还有那么多需要救治的病患,这里没有像现代那样先进的仪器,想要查出病毒很难,不然也不会历史上每一次疫病都有那么多人大规模的死亡了。
“我去西区,你最近不用跟着我,跟着流光做好城中检查工作,带好口罩。”
秋霜看着小姐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
沈念和纪淮带着口罩亲自去了
病患区,正如纪淮之前所说的症状,严重者高烧不断皮肉溃烂。
“大夫你给我看看吧,每天喝的那个药不管用啊。”说话的男人全身都是脓疱,一些破裂的已经将他衣物都染成了红色。
沈念蹲下身去没顾纪淮的阻拦,她戴上羊肠手套取了那人的一点血。
“你是何时感染的?”
“我在四日前才发现身上长了水泡,因为我的儿子先前感染了是我照顾的他,所以我知道我也感染上了。”他想到了他过世的儿子,满眼都是绝望。
沈念给他做了一个基本的检查,喉咙微肿发热,脓疱里流出来的黄色液体带点血色。
“你现在除了创口疼痛还有哪不舒服?”
男人躺在地上,想挪动一下身体却完全动不了,“我感觉我浑身都没有力气,脑袋发胀喘不上气,大夫我是不是快死了。”
“请你相信我们,一定会为大家研制出解药的,你这衣服不能穿了,纪大人,他们所有人的衣服除了隐私部分都不能穿。”
沈念皱着眉起身,伤口和棉衣黏在一起,身上若不做好清洁只会加重溃烂。
纪淮点头表示赞同,“可现在这天气如此寒冷,每天还需要通风换气。。。。。。”
“那就把剩余的棉布全部裁成被子,被子三日一换,房内的炭火不能断。”
“可这样只怕棉布和炭火不够用啊。”
“我那里还有几件棉衣也一起算进去,我屋里的炭火每日也不需要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