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旭西以为自己撞鬼了。
他只是抽完烟在车里眯了会儿,打死都想不到竟然有个年轻女人随地大小便,就在他的车前。
如果撞见一对男女在野外乱搞,他倒有心情慢慢观赏,尿尿就算了。
灯熄灭,缓过神,知道她不好意思,自己在这里,她也不敢起身离开。
霍旭西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下车往大门外走。
他那群哥们儿醉醺醺地过来。
“阿旭,车停在哪儿?肥波吐得不行了。”
他拦住他们:“抽根烟,等他吐完,别弄脏我车。”
“死胖子重得很,扛不住啦!”
“扔地上,歇一歇,抽完烟再走。”说着回头扫了眼,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捂脸逃跑,双腿拉长的影子像竹竿乱晃。
陆梨恨不得挖个土坑把自己活埋。
她找到淑兰,坐上副驾座,车子缓缓开出去,经过大门,隔着窗户与霍旭西目光交接,她瞬间脸颊滚烫,但正襟危坐,优雅抬手拨刘海,遮挡眉目。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撒尿的不是我!!!
离开停车场,陆梨缩起膝盖,用胳膊环住脑袋。
“怎么了?”淑兰问。
她带着哭腔懊恼万分:“我好想死。”
真丢死个人……
当晚陆梨梦见辜清彦,她把抽过的烟放进他嘴里,他接着抽起来,陆梨宽衣解带,这时听见一个嘲讽的声音说:“喂,你怎么又随地尿尿?”
她猛地抬头,发现辜清彦已经变成了停车场惊鸿一瞥的男子,而自己正脱了裤子蹲在他面前嘘嘘。
陆梨吓醒,自暴自弃,把头发薅成鸡窝。
次日被外婆拽出门,因为没睡醒,她像条蠢狗似的跟在老太太身边,直到走进一家破旧的风水命理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外婆带她来算命。
陆梨想说,做殡葬这么多年,她认识的大师比老太太遇到的电话诈骗犯还要多,真想算命还用来这种地方花冤枉钱?
但她不敢驳外婆的面子,怕回去挨打。
那先生拿生辰八字推导好一阵,算出她每七年经历一次巨大变故。
外婆掐指一算,惊愕地拍大腿:“没错没错,梨子七岁丧父,二十一岁丧母,可不是七年吗!”
接着先生又说:“四七是很重要的转折点,如果不对生活做一个大的调整,之后十年运势都会比较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