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之下,才发现张笙两眉间有道浅浅的疤痕,导致命宫处有些凹陷。
“张公子眉间这道疤痕是从何而来?”
曲云初轻声问道。
张笙对这位骤然出现的陆家少夫人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也不知她出于何目的会出手搭救自己。
他打心底里瞧不上陆家人,可又不愿出言不逊寒了妇人的心,默默的埋下头去,索性选择闭口不言。
曲云初见他不肯答话,自顾自猜测道:“可是在遇上一位道人时撞伤的?”
“你如何得知的?”
张笙一脸错愕的抬起头来。
这事除了自己与那道士,无人再知晓。
曲云初笑而不语。
这就对了。
看来果真是那邪道士毁了他命宫,又唆使他来赌场的。
张笙默了片刻,终于如实说道:“月余前,我的确是遇到了位道长,他那日坐了位香客家的马车赶往别处办事,马匹遇上我时突然失惊将我撞倒,之后那道长向我连连致歉,又说我是仙胎托世,命数不凡才吓到了凡尘马匹,一生得福运相伴,财运颇佳。”
“恰巧张公子那时正被崔家之事所累,求告无门,便听信了道士的话。”
曲云初替他言道。
张笙挑了挑眉:“都怪我一时糊涂,生出了这等自掘坟墓的邪念,如今不仅害了崔家二娘,还毁了我自己。”
说着,他朝着曲云初重重的叩首:“少夫人宅心仁厚,我知此事皆是因我而起,恳请少夫人大发慈悲,放过崔家人,在下愿以死谢罪,熄了贵府孙少爷的怒火。”
“张公子言重了。”
曲云初笑道:“你的确是有福之人,不该轻言生死。”
他虽不是什么仙胎托世,可那道士的卦批得也八九不离十,只不过悄然改了他命数而已。
命宫为人的愿望宫,一旦出现凹陷,会导致人性情大变,欲望也会变得特别大,人生更是多挫折,可一旦目标达成之后,又会变得很踏实,财运也会随之好转。
“张公子不如与我赌上一把,说不定就时来运转了呢?”
曲云初提议道。
可话音刚落,华安就拦了上来:“二婶怕是在府上安生日子过惯了,想自寻麻烦?”
顿了顿,他目光一沉,极为阴狠道:“如今掌管陆家的可不是你那位病秧子夫君了。”
“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曲云初瞧他眼尾鱼尾纹处的奸门现青暗之色,预示着即将有牢狱之灾。
“你既叫我一声婶婶,做长辈的也不能不爱护子侄,我呀便给你一个忠告,你若再执迷不悟下去,恐怕下次你姑母见你得在县里的大牢了。”
华安指着她,不停捧腹大笑:“陆沈氏,你可真是会说笑,别说是烟阳城的大狱,怕是檀州府的大狱也得认认人。”
听到这话,曲云初也跟着冷笑。
真是与他那表兄一样,狂妄到没了边际。
她堂堂曲半仙的话还从未被人如此质疑过。
再则,她既不姓陆也不姓沈,那疯批唤她陆沈氏也就罢了,一个小辈如此没规没矩,成何体统。
看来,是得自己亲自送他去大狱认认门了。
“大侄子觉得做了丧天害理之事还能高枕无忧?”
曲云初从怀中掏出一张追踪符捏在手上:“不如我们打个赌,就一场赌局的时间我料那邪道士必会出现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