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风鹤木着脸再一次拨通耿晓满的电话,然而对方似乎是气狠了,还是没接。
风鹤不死心又打了一次,他俩从小没少吵架,不懂事儿那会儿打架也是家常便饭,也没见耿晓满生这么久的气。
电话里再一次传来关机提示音,风鹤也有些来了脾气,烦躁得想骂人。
卫生间外传来几声敲门声。风鹤顿时怒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十足的警惕。
“小鹤。”——是白朝辞的声音,隔着玻璃门听着温柔又低沉。
可惜温柔背后是阴暗的掌控欲。
“很晚了,早点睡。”
风鹤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不耐烦地顶嘴,“知道了,啰嗦。”
他如是说着,可后背上却凝了一层细微的冷汗。
风鹤最害怕面对的状况,还是来了。
十九岁的少年深爱着白朝辞,他们是亲昵黏糊的热恋期情侣——可二十九的风鹤,不仅对白朝辞罕见的主动撩拨毫无反应,甚至是抗拒反感。
简而言之,现在的风鹤对白朝辞根本yin不起来。
风鹤眉眼低垂,叹了口气。好在白朝辞在这方面倒不是主动的人,男人一惯沉稳得体,还不至于用低劣的手段勾引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友。
虽然,十年后面对恨透了他的风鹤,白朝辞有过几次放下身段。甚至半跪着。。。以仰望的姿态亲吻过自己心灰意冷的恋人。
风鹤拧开洗手间的门,卧室里的主灯都已经暗了下来,只有暖色的夜灯散发着暧昧微弱的光亮。
不同于白朝辞内里的冷淡,他们的卧室布置得堪称温馨。家具色调都是软乎乎的暖黄,床头不合时宜地摆着一株小仙人球,风鹤手欠没少薅上头的软刺。
在这些小事上,白朝辞总是很愿意迁就。
男人端坐在米黄蓬松的小沙发上,面前一个精致可爱的冰激凌蛋糕,烛火的暖光照得人面色柔和。
“过来许愿。”白朝辞从烛光中抬眸,漆黑如墨的眼底照应出风鹤有些怔愣的模样。
风鹤走上前,犹豫了一瞬,还是坐在了男人身边。
白朝辞身上是刚刚沐浴过后的清爽味道,男人神态慵懒,抬手搭在风鹤腰上,“怎么,不喜欢?”
“没有。”风鹤极力忽视此刻正掌控着自己腰身的那双手,他没有挣脱的余地,“谢谢。”
“嗯?今天这么有礼貌。”白朝辞一笑,两人离得近,风鹤几乎能感受到男人在轻笑时胸腔微微的起伏。
风鹤闭上眼,陷入黑暗的十秒内他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他真的很想回家。这是他十九岁唯一的愿望、也他余生唯一的愿望。
白朝辞,放过我。
风鹤睁眼,对上男人烛光下格外柔和的眼神。
两人相视片刻,风鹤感觉到男人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摩挲了一下。
接下来,他们该接吻。
可是风鹤已经十年不曾主动吻过白朝辞。
他闭上眼,呼吸间感受到了男人的靠近。白朝辞的唇覆上来。。。
熟悉又陌生的一个吻。
在男人有些强势地咬着风鹤的唇,想要更近一步时,风鹤再也伪装不下去。
他不着痕迹地偏过头,视线避开男人盯着面前的蛋糕。
“再不吃化了。”风鹤像是馋甜食的小孩儿,注意力都被眼前精致的蛋糕吸引。
白朝辞平复了呼吸,无奈笑了笑,捏了捏风鹤的后颈,“小混蛋。”
“喏,尝尝。”风鹤举着叉子,喂了男人一口。
“好吃么?”
白朝辞向来不喜欢甜食,却微微颔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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