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狂躁地甩动身上鳞片,坚硬的质地发出类似铁片摩擦的声音。
飞掷而来的匕首被坚硬的鳞片反弹倒插在宿舍的墙壁上,怪物身上的黏液也随之散落四处,好几滴黏液朝祁究所在方向落下,祁究试图躲闪开,可不慎被其中一滴黏液溅到了脖子上。
“滋啦——”被溅到的皮肤仿佛被高腐蚀性溶液灼伤,祁究疼得拧了拧眉。
暴怒的怪物不停扇动满身鳞片,与此同时裂开嘴唇露出锋利的牙齿,嘴里的黏液疯狂外溢,暴红的眼珠看向忙着闪避的祁究,甚至发出类似吞咽唾液的“咕噜”声。
“操,道具栏里的猎枪没有子弹!”旁边的秦让绝望哀嚎。
正周旋着研究怪物属性的祁究看差不多了,对秦让说:“不用浪费了。”
在祁究说话的瞬间,彻底被激怒的怪物朝他的方向冲来,祁究手里不知何时拿了灌满的喷枪,他甚至戴好了防染色的手套,在怪物即将把他撕成碎片的刹那,喷漆阀向两侧弹开,被雾化的彩漆均匀洒向怪物的皮肤,劣质漆料刺鼻的味道甚至盖过了潮腥味。
一瞬间,痛苦的哀嚎声突然从怪物嘴里发出,它立刻停止进攻匍匐在地,像鱼鳃又像耳朵的两颊疯狂扇动,躯干部位似乎因无法获取氧气而激烈起伏,他保持匍匐的姿态向后退去,试图退出这间宿舍。
祁究饶有兴味地盯着步步后退的怪物,甚至像做实验般上前一步,手上换了瓶消毒剂,边按下喷头边仔细观察怪物的反应,哀嚎的怪物持续痛苦挣扎着,被消毒剂污染的鳞片也从它身上一片片掉落。
看来消毒剂也拥有同样的效果。祁究推了推眼镜。
短暂的挣扎后,这位不速之客顶着五颜六色的漆皮,几乎是连滚带爬离开这间噩梦宿舍。
祁究目送它远去的狼狈背影,无奈地耸耸肩:“希望它在今晚的派对上玩得尽兴。”
说着他自己也打了个喷嚏,毕竟劣质漆料的气味实在太刺鼻了。
“好走不送。”祁究脱下被彩漆污染的手套,很规矩地扔在垃圾桶里。
被怪物拆掉的门,此刻很应景地在他脚下发出“咯吱”一声响。
秦让整个人呆住了。
事实上从祁究拿出喷漆当武器时,他就一直目不转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的骚操作。
祁究当时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包括他“送走”怪物的模样,真的像是狂欢舞会上恶作剧的主人。
祁究给宿舍通了会儿风,待刺鼻的气味散干净后,祁究又换了双干净的手套,将倒地的门重新搭好,门虽然不严实但好歹遮了大部分寒风。
他想了想,又卷起棉被将门缝隙遮严实,这鬼地方夜晚实在太冷了,敞着门睡很可能直接会被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