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自己来就行呀。”名震江湖的刺心钩,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活得像个丫环的……
喻红叶从门口路过,嘴角一撇,道:“我说怎么大清早就抱着盆水在那儿温。无事献殷勤。”
刺心钩没理他,将水盆找了个地方放了,递给白芨一条毛巾。
“……谢谢。”白芨擦了擦脸,“下次我自己来就行了。”
“嗯。”刺心钩低低地应了一声。
此时,喻红叶忽然走进来,向白芨递来一杯温热的水。
“诶?”白芨下意识接在手里,“什么?”
“晨起口渴了吧?”喻红叶道,“喝点水。”
刚刚说人无事献殷勤的是谁来着?
“早上做了莴笋。”刺心钩忽然道。
“天天莴笋,再爱吃也该腻了吧。我买了两坛花雕,喝吗?”喻红叶道。
“晨起空腹,喝酒伤身。”刺心钩道。
……你俩在奇怪的地方较什么劲呢……
“陆清衡呢?”白芨岔开话题。
“清早就跑医馆去了。”喻红叶摇摇头,“生怕错过了病人。”
“嗯?你们就让他一个人去了?他眼睛不方便,最近城里又不太平,出了事怎么办?”白芨道。
“无妨。他也身怀武艺,那么几个活尸奈何不了他。”喻红叶道。几人都通武艺,大概也能掂量出对方的斤两。陆清衡并不是需要人贴身照顾的羸弱之人。
“啊……这样。”意思就是说,人家眼睛不方便,都比她这个不懂武功的小弱鸡让他们两个感到安心吗……
“我们今天也四处看看吧。”白芨道,“免得又生什么变故。”
“好。”刺心钩道。
“都听你的。”喻红叶道。
吃过了饭,白芨便与二人一起出了门。
正如白芨所想的,今日,四处都很安静。好像就连犬吠都少了许多。
道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从路的一头,就可以看到路的另一头,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偶尔有几名百姓零零散散地出现,还没有路上两人一组的捕快和守军来得频繁。
实际上,哪怕遇到出门的百姓,也会被捕快询问缘由,劝回家去。
本也该是如此。昨日才出了那么大的动乱,本就骇人。知县又与白芨达成一致,劝百姓这几日都不要外出。如今看来,临厉知县确实治下有方。
只是……
“他们为什么不来劝我们回去?”白芨不由问道。
“这还用问。”喻红叶瞥了一眼刺心钩,“带着这么个凶神,哪个会来劝。”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刺心钩一身煞气,常人见了必然退避三舍,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可是……“总觉得,好像不是这样的。”白芨看着躲在角落中盯着刺心钩窃窃私语的两名捕快,不由说道。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有一个捕快忽然向他们跑了过来,停在了刺心钩的面前。
“请……咳咳……”一开口,竟然就被口水呛到了……
来人是个很年轻的捕快,红着脸呛了好一会儿,感觉整个人都尴尬得快要逃跑了。在逃跑的前一刻,他总算勉强停止了咳嗽。
这么一呛,他似乎更加紧张了,酡红着一张脸,带着点结巴,问道:“请,请问是刺心钩大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