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很快换好了衣服,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怎么样?”她左右微微转了转。
“好看!”凌月婵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白芨,怎么都看不够的样子。
白芨确实很适合这件衣服。鹅黄色衬得她肌肤莹白如雪,鲜亮的颜色又让她整个人明媚夺目,像阳光一样耀眼。
“你觉得呢?”白芨又看向刺心钩,也问了一句。
没想到,刺心钩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竟没说话。
“愣什么呢?”白芨感到奇怪,挥了挥手。
刺心钩震了一下,这才回过了神。
以这样的警戒性,真的很难想象他会是那个传说一般的刺心钩。
“好看。”刺心钩低声道。话是这么说,他却已经挪开了视线,不再看白芨了。
大约是女人试衣服的事总算让他感到无趣了?
白芨并不在意,提着裙摆,看了看自己,笑眯眯地赞道:“我也觉得不错。月婵,你的眼光是真的很好。”
凌月婵顿时红了脸,道:“那是自然……我可是既懂武功,又懂漂亮的。”又是害羞,又是骄傲。
凌月婵出身武学世家,自小勤修武艺的,天分上佳,武功在同辈之中是为上乘。同时,作为一个漂亮的姑娘,她也热衷于梳洗打扮,胭脂衣服信手拈来。
武功和漂亮,她哪一样都很精通。
可奇怪的是,这世界似乎不愿同时承认同一个人的这两种实力。一个姑娘,如果打扮漂亮,那就一定是个花架子。如果武功上乘,那就一定要和男人一样。
仿佛一个漂亮的女人就没有习得上乘武功的能力。
男人闲暇饮酒作乐照样是有空习武,女人闲暇梳洗打扮就变成了“打扮那么漂亮哪还有时间练武呢?”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她总会直接拔剑,要对方亲自试一试问题的答案。
“确实厉害,武功也好,打扮也好。”白芨诚心诚意地称赞。在陵墓中,白芨曾见凌月婵剑招又快又稳又准,很是飒爽,武艺定是上乘,“能将两件事做到极致,可是很不容易的。”
凌月婵听着,忍了忍,却还是没能忍住,笑意露了出来,道:“我就知道你懂。”
白芨又试了许多。凌月婵确实很是厉害,但凡是被她挑中的衣服,就没有不适合白芨的,简直是行走的虚拟试衣器,立在永宁城时尚顶端的女人。
白芨满意得不行。
满意之下,白芨扫过了一直在一旁一身黑衣的刺心钩,忽然也起了兴致。
刺心钩如果换一身……嗯……平易近人一些的衣服,所谓的“阴煞”的气势会不会弱一些?
这么想着,白芨忙跑到了刺心钩身边,一把揪住了他。她仰头看着刺心钩,展颜一笑,笑容很是和蔼可亲。
刺心钩瞬间警觉。
于是,这个旁人眼中的阳间阴煞,就被人不问意见地一把揪到了凌月婵的面前,还像什么货品展示一般被迫转了个圈。
“月婵,要么你给他也挑一件吧!”白芨拉着刺心钩,一面迫使他转圈,一面兴冲冲道。
凌月婵看着他们二人,脸色不知何时变得很复杂。
她微微抿起嘴,顿了顿,而后撇过脸,道:“我……我不擅长男人的衣服。”
也是,术业有专攻嘛。就算是凌月婵,大概也不是什么都擅长的。
白芨接受了这个说法,道:“这样呀。没关系,你对女装的品味已经这么高了,如果连男装都擅长,那其他人可怎么办呀。”
说完,白芨便拉着刺心钩,自己跑到男装的位置,专心致志地挑起衣服来。
凌月婵的脸色就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