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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威风凛凛地停了下来。
老孙头在敞开的大门旁站着,看到警车没进去,就嘿嘿地笑着,小心翼翼地靠上前,想讨个好主动问问。
这个时候,张本民推开车门一下钻了出来,站稳后直了直身子,斜视了眼老孙头,道:“哟,还用上前迎接呐!”
老孙头脸色一变,却也说不得什么,刚好这时王道力也下来了,老孙头马上又堆起笑脸迎了上去,“哟,警官又来了啊!”
“嗯。”王道力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便直接走到张本民跟前,跟上次在巷子口一样,和他很客气地握了握手。
老孙头看得有点傻眼,也自知有些无趣,就转身走了,到门口继续晒太阳。刚坐下,似乎又有些不甘,又起身把大铁门给关上了。
张本民一看,嘿,这老家伙还真是脾气倔,哦,确切地说不是倔,是心眼小、损。
王道力是啥眼色,一看就明白了咋回事,当即脸色一沉,抬手指着老孙头,“干嘛呢,不给进是不?”
“”老孙头一下就馁了,“俺,俺以为你不进呢。”
“俺告诉过你不进了么?”王道力的语气很冲,“有人还要客客气气地送一下呢,你就不能等等?别的事不干,就看个大门还恁急躁!”
“不是,警官,俺”老孙头的脸色难堪极了。
“别啰啰,赶紧的吧。”王道力皱着眉头,“待会见着你们大队的干部,俺得好好说说,你是不是年龄大了还是咋回事,连个门都看不好!”
“唉,不是,年龄还不大,腿脚利索着呢!”老孙头一听问题有点严重,赶紧快步走了起来。
这一快不要紧,老孙头脚下一绊,跌了个跟头,把仅剩的两颗门牙给磕掉了。即便如此,他也没多耽误时间,爬起来继续快走,直到把大铁门推开。
“哟,老人家你也太不小心了吧。”王道力看了看地上的牙,“让你开个门,门牙都开掉了呐。”
“早掉了早好,反正也不起啥作用,下面的牙都没了呢,也不好对着嚼东西,纯粹就是个摆设,有没有的都一样。”老孙头吐着血水,还乐呵呵地。
张本民想了想,一咬牙,上前两步对老孙头道:“应该不一样吧。”
老孙头面对张本民的时候,立刻变得阴冷起来,“有啥不一样的,你说?!”
“当然要说。”张本民呵呵一笑,“有句俗话,叫‘吊牙扒了你’,那说明有那么一两颗牙还是挺重要的,不是么?”
老孙头一听,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一般杀狗的时候,会用细而结实的绳子拴着狗牙吊起来,然后扒皮清膛。张本民这话,不就骂他是条狗么,咋能不生气?
“看来俺说对喽!”张本民拍起了巴掌,“要不你老孙头能惭愧得脸都青了?!”
“好啊,你”老孙头干瘪的身子起伏不止,“你甭太过分了!这一次,俺就让着你,也是最后一次!”
正巧路对面有一条瘦弱的灰狗,颤颤巍巍地在路边走着。
张本民弯腰捡起块小石头,用力掷过去。
小石头没有直接砸中灰狗,只是在翻滚的过程中碰到了狗腿。即便这样,灰狗还是疼得“嗷嗷”直叫,瘸着腿跑走。
“老孙头,看着没?”张本民哈哈大笑起来,“你就跟那条老狗一样!”
“行了,今天俺看就这样吧。”王道力看场面的火气味太足,就插上了话,“都各自回去吧,俺也回所里去了。”
张本民一听,说好,并转身走到警车跟前,帮王道力打开车门。
“你恁样对那老头讲话,是不是过分了点?”王道力走了过去,坐进车里后对张本民说。
“不!”张本民很坚决地摇摇头,“你要是知道他以前的样子,肯定不会同情他。”
“行吧,俺不了解情况,也没法多说。”
“感谢王警官的关心,话说到啥程度俺有数。”张本民摆摆手,“你送俺这一趟可耽误不少时间,赶紧回吧。来时俺跟你说的话,是算数的!”
“嗯,好,那俺走了。”王道力点上支烟,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就飞颠着离去。
张本民转过身,回到大队部门口。
老孙头正气呼呼地关门。
“你说你,这开开关关的,牙都累掉了,可人家进都不进。”张本民笑着说。
这一下,又把老孙头气得不行,他浑身发抖,指着张本民道:“你,你等着,你这是自找的啊!”
“自找?”张本民哼了一声,道:“就好像你能把俺咋样似的!”
“咋了,爹?!”这时,孙玉香从大队部院子里头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