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垂云:你发什么疯。
她正想要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却抬眼看到明舒被红血丝爬满的疲惫的双眸。
明舒扯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我说,你这个小瞎子怎么总是乱跑,你到底有没有一个作为残疾人的自知之明?”
苏垂云被她说得心虚,这件事是她做得不对。
可如果重新来一次,苏垂云未必会改变想法,明舒这一路来得过于惊险,说不定她还没死,明舒就不幸丧生在动荡的路途上。
昂贵的越野车变成了一辆昂贵光鲜的铁棺材。
苏垂云抓住明舒的小拇指,轻轻哄着正在生气的大美人。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明舒姐姐不要生气好不好?”
明舒对苏垂云的安慰完全不接受,她低垂着晦暗的眼眸,心想她迟早要把这个小骗子捆在身边。
明舒有钱,她可以养得起苏垂云。
明舒心头晦暗不明,还好她有钱她家够大,既然苏垂云可以给她专门定制一层漂亮的公主房,那她为什么不去为苏垂云量身定做华美的笼子。
苏垂云对大美人内心所想,完全不知情,眼巴巴的盯着她,没有聚焦的烟灰色双眸中是明舒的倒影。
窗外的风簌簌吹过,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姐姐,我伤口在疼,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手术
苏垂云对上明舒的目光,最后很收敛地收回去。
苏垂云:“……”
记住自己就是个瞎子。
明舒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苏垂云抓抓她的袖口,把人给拉回来。
她的口腔内还残留着一些清新的牙膏味,不用想也知道是苏垂云昏迷的时候,明舒给她刷牙了。
她的大美人,真的很贴心。
苏垂云又示弱地哼唧两声。
苏垂云所在的医院不算大,充其量只能称作一个小诊所,这边的装修和医疗设备虽然没有在繁华大城市中的完备,墙面有些受潮掉漆,苏垂云头顶上的天花板有一块被霉菌侵蚀的黑斑。
这样不算好的环境,是明舒当前能找到最好的地方。外面的灾民只能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也是因为明舒给灾区捐了五亿元,还能给苏垂云争取到一个单人病房。
病房和外面只有一个小窗子相隔,你的隔音不算好,可以听到外面轰隆隆的打雷和落雨声,雨水在地面上溅出一个个小水花。
外面黑云压城,并不比她们遭遇地震时好多少。
苏垂云干咳了两声,想要起身却被明舒给拦住了。
她看着明舒,只见明舒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