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迷途岛,或者说四方岛,位于南海往东百里外。
得知两人是要去那儿后,船夫还有些惊讶:“两位客人有所不知,四方岛那块这几年也不知是怎么了,海面上总是笼着一层大雾,船行到那里极易迷路,总是不知不觉便偏离了航向。”
“尤其是这深秋初冬的时候,雾气大得很,也只有等到春日里,大雾才会散去几分。”
傅长宁和小何意外地对视了一眼。
这一点,赵书生并未提起。
不过据他所说,他自己也很久没去过迷途岛了,中间发生了什么变化也未可知。
眼见为实,而且,若只是普通雾气的话,有她和问尺在,问题应该也不大。
傅长宁和小何商量了几句,两人都是一样的看法,便转头对船夫道:“不打紧,先去看看再说。船家,麻烦你了。”
见此,船夫也就不再多话。
船蒿撑开水岸,向着大海深处前行。
她们是早上辰时出发的,中午在船上吃的干粮,夜里则是在一处小岛上停靠休息。
船夫熟悉水域,走的都是最安稳的路线,一路上风平浪静,第二天上午,就抵达了目的地。
只是正如船夫所说,这附近大雾弥漫,白茫茫一片,强行撑船过去,只怕会迷失在雾中。
傅长宁探出神识,可往常能延伸百尺的神识这回最多也只能探出十尺远,便如碰到了什么屏障般,开始往回缩。
借雾气遮挡,她唤出问尺。
问尺飞出去转了一圈,片刻后回来,朝她摇了摇头,傅长宁心里便有了数:“先回去吧。”
第一次出海,无功而返。
回去后,问尺告诉她:“那大雾不是普通雾气,更像是人为布下的阵法,练气六层以下修为恐怕很难通过。”
所谓流年不利,大概便是如此,按船夫所说,这雾气从前是没有的,也就这几年才开始弥漫起来,偏偏就叫傅长宁赶上了。
“这几年……”傅长宁重复了遍这个用词,语气有些缓慢,“问尺你有没有觉得,这段时日来凡界的修士有点多?”
问尺微愣。
确实,这等要什么没什么的绝灵之地,本不该有修士过来的。修士讲究财法侣地,这地方没一样符合的,结果先是河阳府偶遇的那个金丹修士,再是大隐隐于市的赵书生,现在又多了个什么阵法。
要不是凡界仍是从前的凡界,它都要怀疑有什么异宝出世了。
怕傅长宁好奇心太盛,它恐吓道:“别想了,就算真有什么,也不是现在的我们能掺和的。你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前往修仙界,寻一个师门,把基础打牢,再找一本合适的功法,其他的事都要退开一射之地。”
这话话糙理不糙。
“你说得对。”傅长宁也只是这么一想,她说回正途,“按照那船家所说,明年开春,这雾气便会慢慢消散,保险起见,我们可以届时再上迷途岛。”
这中间就留在澐洲修炼,左右只差几个月时间。
问尺也赞同这一举措:“这阵法以水系符箓为基础,海水越寒冷,它的效力越强。待到明年开春,气温上升,雾自然而然就消散了。”
“对了,”它顿了顿,道,“你也别去问那书生了,文儒向来不擅长斗法,他既避世至此,想来也不愿主动招惹麻烦。”
傅长宁装作没听出它话里的警惕和提防,忍笑道:“好。”
隔天,她就把这事和小何说了。
小何的神情看上去并不意外,得知还要在澐洲待几个月,也只是点头:“没事,反正苏秉辰给的银票还剩有五百两。”
对这一点,傅长宁深有同感。
苏秉辰临走前塞了一把银票给她,她当时也没数,后来才发现里边一共有十七张,张张都是一百两面额的。
这人出门,随身竟然带着几千两的银票,真是不怕被抢。
从中也可以看出,首富苏家是有多富。
说起这个,有件事傅长宁好奇很久了。
“你好像并没有对苏秉辰下手的打算?”
对这一点,傅长宁是真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