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宿舍楼关门还有一段时间,荷园决定在周围慢跑锻炼。
她心中清楚,这副身体底子太差,恢复急不来,现在只求能升到一个平均值,至少不要心口疼。
深呼吸着,她锤了锤自己隐隐泛痛的心口,那种不适感并不会妨碍她的日常生活,但是却如同悬在魔女头上的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刺伤。
她深深讨厌着这种不确定性,以及事物随时会脱轨的可能,所以才想要尽快恢复魔力,以最直接的方式蕴养这具身体。
何百德真是坏事做尽。
她的朋友生活不幸,但始终没有想过要寻死。在被迫改掉名字的那个晚上,她与自己的生母,失去了最后一丝联系,一直以来牵着她的那股气似乎也消失了。
17岁的何圆,逝于心脏病突发。
她的“何”并非源于何百德,而是亲生母亲何霏霏。
这仇,待她日后强大,必当从何百德身上讨回来,还有那个算命的“大师”。她倒是想要去找大师好好讨教一番,对方是如何给朋友改的名字。
调整呼吸,吐出心中的厌倦。她抬头看向夜空,天边时不时有亮点划过,起初她还以为那是流星,但是某一天突然发现,那其实是宇宙飞船。
那一刻心中怀揣的美好骤然熄灭。
但是不得不说,生活区昏暗的路灯,还是为这静谧夜晚添了点别样情调。荷园打了个哈欠,目不斜视地从一对拥吻的情侣身边经过。
啊,又饿了。
生活区的食堂已经关了门,只有一家小商店还开着,她进去逛了两圈,最终在面点区最便宜的椰蓉奶酪面包面前站定。
看着名字就觉得甜香动人,拿在手上,还颇有分量。她正犹豫是否需要配个燕麦牛奶,注意力就被不远处正在谈话的二人吸引了过去。
她回过头,发现两人正放肆地往购物筐里填装零食,捏了捏自己的钱包,荷园承认,自己这是羡慕了。
其中一人拿起了她犹豫是否购买的芋泥麻薯,那是最后一个。
再见了麻薯,直到看见那人手背上一道红黑的血印,荷园眯了眯眼睛,那上面有梦魇娃娃的诅咒。
“这破地方,床一点都不舒服,害得我整晚睡不好。”手上有红印的吐了两句脏话,又说,“妈的,伤口越来越痒。那个东西还在那里?今晚端了它。”从昨晚回宿舍,他就变得心神不宁,夜里睡不踏实不说,白天的训练课还接连出错。
身边人拿起架子高处的一盒肉铺丢进篮子里,男生见状有些不满,“艾东东,怎么每次我请客你就买贵的?”
艾东东讪笑,摆摆手,“明天我再请回来嘛。索花你不会在乎给兄弟这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