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知县一开口,马曦月仿佛有了主心骨,立刻振奋精神道,“对,文比自然应该比谁才学无双,而不是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应院长不乐意了,指责马曦月道,“虞夫子提出做小游戏的时候,你已经答应了,怎么?输了就要反悔?你是不是输不起?”
马曦月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却还是死鸭子嘴硬道,“虞夫子即是九品学官,想来才学过人。
要是虞夫子敢再和我比一场,我若输了,便对虞夫子从此心服口服。”
应院长刚要说,谁还跟你比,比试已经结束了,就听虞小怜道,“比什么?比作诗还是比对对子?你选!”
虞小怜其实完全可以不用理会马曦月,但是她们之间这场比试,可以说洛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看热闹了,虞小怜也想借此机会扬名,向别人证明自己不止会算学,宝宝啥都会!
虞小怜如此自信满满,倒让马曦月有些胆怯了,如果这场再输了,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马曦月有些踌躇。
“比作诗吧,正好天色阴霾,好像要下雪了,就以冬景为题。”马知县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擅长对对子,因此抢先替她选择。
之所以选择以冬景为提,那是因为前几天,他刚写了一首有关冬景的诗,还没来得及让外人鉴赏过,但这首诗马曦月是知道的。
马曦月和她爹的目光一对视,立刻明白了她爹的用意。
想到她爹的写诗水平,马曦月顿时觉得胜券在握,心里偷偷开心起来。
哎呀,冬景的古诗她还真不会太多,但有那么一两首,就足够碾压马曦月了,因此,虞小怜一口应下,“那个…冬景为题可以。
就是我要是再赢了,你们是不是真的就没有别的说道了?
毕竟这外面挺冷的,我穿了单薄了些,我着急回家。”
虞小怜表面上是在询问,实则是讥讽马知县父女言而无信。
当然,在场的但凡有点文化的,也都听出来了,大家都捂嘴憋笑。
憋笑,那都是碍于马知县是他们父母官的份上,但凡换做另一个人,他们早都忍不住讥讽几句了。
什么人哪?说话不算话,有这样的父母官,真是丢脸死了。
再一个,去年缺粮那段时间,官铺高价卖粮,马知县不管不问,不制止。
后来便朝廷颁发了限粮价条令,不让卖高价粮,那洛城的粮价也没降下来啊,马知县和金仓场仗着钦差还没来,照样卖高价粮。
卖高价粮也就算了,一场粥都没给周边百姓发放过,去年洛城周边饿死了多少人哪。
饿死这些人里面,有在场的亲戚和朋友,他们对马知县的意见是很大的,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声讨马知县,但暗地里小声的咒骂,却是骂的口都干了。
马知县忍着怒气,“自然是最后一场。”
只要这一场,他女儿赢了,那就是两方打平。
那他闺女就是虽平犹胜,毕竟是用真才实学打赢的,比那劳什子投壶要光彩的多。
虞小怜看向应院长,“那开始吧。”
应院长闻言,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檀香,“一柱香时间酝酿思考,香灭之前,请双方将所作之诗,书写于纸上,交由评审检阅。”
应院长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书童搬来桌案,放在虞小怜面前,书桌上面有纸墨笔砚。
当然马曦月那边也有。
桌案一在马曦月面前落定,马曦月立即开始提笔蘸墨汁,墨汁是书童早就已经磨好的,只片刻功夫,马曦月就已经书写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