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能少买几件么?您要是全买的话,咋们下个月的零花钱可就没有了!”
寒雪说的是下个月的零花钱,不是这个月的。那也就意味着,苏溪这个月和下个月都没有零用了。
苏溪想了想,用手指叩响了木质柜台:“买!”
城东的木质四合院内,西厢房里,侍卫沐风正在向陆江禀告情况。
沐风:“属下无能,没查出苏姑娘的身份。”
苏姓在杭城是大姓,很多达官贵人或者平民百姓都是此姓。照说要查一个姑娘,不是难事。
可苏姑娘就像突然出现在杭城的人,没有过往、没有朋友,生活轨迹异常简单,不是找人下棋就是接济穷人,干净地好像山间的泉水一样,清透没有杂质。
陆江拿着黑子的手一顿。
他在复盘,复盘刚才他和苏溪下过的那盘棋。
没有人天生会下棋,没有人能抚平过往,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他稍稍侧头,躲过阳光的追逐。
太刺眼了。
他自小在泥泞和污秽中长大,知晓权力斗争的险恶,尝过寄人篱下的酸楚,试过用死人的肉果腹。
却唯独不曾见过地狱里的阳光。
他不相信这世间还有光。
“继续查。”
“是!”
沐风领了命令刚要离去,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陆江动了动手指,沐风一个起身躲到房梁上。
“咚咚”的敲门声以及熟悉的少女声响起。
“陆公子,我找了个大夫来给你瞧瞧。方便吗?”
是苏溪。
少女的声音甜甜的,即便隔着厚厚的木门,陆江也能想象苏溪好看的唇角。他微微蹙眉,手中的棋子不知该放在哪里。
他越来越看不懂这盘棋了。
5、疑惑
“进来。”
门内传来陆江冷冷的声音。
苏溪领着大夫推门进去。
大夫约莫四五十岁,背着一个红木药箱,走路的时候脊背微微前倾,药箱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和他后腰处的外衫摩擦,发出“吱吱”的声音。
陆江坐在窗边的矮几前摆弄棋盘。
几个人打过照面后,大夫示意陆江挽起袖口,他要给陆江把脉。
可当陆江露出左手腕上深浅不一的割横时,大夫探过去的手忽地一缩,几息后才重新覆上。
苏溪深吸一口气,哪怕她之前见过陆江手腕上的伤,却依旧不忍直视。
探诊的时候,大夫抚摸着山羊须,久久没有说话。
苏溪有些着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