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他望向苏溪的眼睛,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承诺。
“好。”
苏溪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转身看向斜对面的秦知院。
“前辈,我也有一幅沈惜公子的画,和您手上的这副很像呢!就是不知放到哪去了,我得进屋找找。”
苏溪让夏末招待秦知院,她叫上寒雪陪她到东厢房去找山水画。
进了东厢房,苏溪关好门、拉好窗上的珠帘,吩咐寒雪将文房四宝拿出来。
寒雪自然明白小姐要做什么。
小姐的房间一直都是寒雪收拾,哪里藏着什么沈惜公子的画作?
这不过是小姐找的托词罢了。
寒雪:“您您真的要送画给秦知院吗?”
“当然,”苏溪将纸平铺在桌上,沾了墨汁,摆好架势,“前辈清廉,一千两够他存好久了。”
苏溪实在不忍秦知院被忽悠。
尽管秦知院什么都没说,但她能理解买到假画的心境,大抵有些苦涩吧!
苏溪收回思绪,脑海中回忆起那副仿品——开运山水画。
天边的云、远处的山、山上的矮松、掩映在矮松间的凉亭一幕幕,从她眼前慢慢地闪过。
她定了定心神,缓缓落笔。
约莫半个时辰后,苏溪拿着刚画好的山水画走到院子里。
“前辈,您看看我这副画怎么样?”
苏溪拿出来的开运山水画,和那副仿品近乎一模一样,可是意境更好、气势更磅礴,一眼便能分出高下。
秦知院拿着这副画爱不释手。
“这才是沈惜公子的真迹!真迹啊!”
“是吧?您要是喜欢,送给您!”
“当真?”秦知院从苏溪手里拿过山水画,宝贝似地护在怀里,“丫头,你可别诓我。老朽年纪大了,经不起吓。”
苏溪甜甜地笑。
这幅画也不是白送给秦知院的,他得负责找到卖画给他的骗子,把人交给官爷。
一想到有人借着她的名声招摇撞骗,她就膈应。
陆江一直没说话。
他双臂环在身前,静静地看着沈惜公子的“真迹”,眉头皱得很紧。
秦知院得了画就想走,他要赶着去把画给裱了。把画装进竹筒的时候,他“呀”了一声。
“咦,这墨汁怎么还没完全干呢?”
苏溪凑过去瞧了瞧,悄悄红了耳尖。
刚才她画好以后,已经处理过,大部分地方已经干了,唯有重墨的地方还能隐隐看出一些痕迹。
“额,我这不是放在箱子底下么?估计是前段时间下雨,受潮了吧!”
秦知院点点头,没吭声。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故意压低声线,神秘兮兮的。
“丫头,你老实跟我讲,这幅画你从哪来的?”
“能能从哪来啊?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苏溪佯装去抢秦知院手中的画,“您要是不放心,还给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