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风门的人对原因心知肚明,但宴会上的其他来宾不明所以,抖着腿为她贺了喜送过礼,然后赶紧跑开。
后来宴会上的人都走光了,她也还留在那里等。
应守好几次派弟子去问姜悬月情况,传回来的话都是“大师兄在除祟,他说马上就回来。”
可这句“马上”一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有生效。
应守本来想劝她回去休息,结果被千渡秋拉走了,千渡秋小声对他说:“这个年纪的孩子你劝不动的,得悬月自己来才行。”
应守不太理解,但还是乖乖跟妻子走了。
应逐阳一直等到午夜,姜悬月也还是没来。
子时,钟声响起,标志着她十七岁的生日就此完结。
应逐阳坐在空空的大厅里咬紧后槽牙,摔了筷子甩袖走人。
今天是自生日宴前几日他们告别之后第一次见面,告别那日早上姜悬月跟她说自己为她准备了世上最好看的礼物,但是需要点时间带回来。
应逐阳满心期待地等了好几天,等来被放的一只鸽子。
她没在见姜悬月的第一眼就给他踹下去已经算是宽宏大量菩萨心肠了。
应逐阳想起往事,又一次被气得牙痒痒。
她猛得拉出自己被他把玩的头发,恶声恶气地说:“赶不来就别来了,下次再有这种事避开你通知,省得影响到我们的大忙人姜悬月。”
姜悬月赶紧坐正了身体,又凑过去几分道:“别别别啊师妹!我真的是去给你准备礼物了没骗你!你看我都带来了!”
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被银色丝带紧紧包裹的檀木盒子,一脸讨好地双手奉上。
应逐阳很想直接把这盒子拍到一边,但看他那么宝贝的样子,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扭过头,冷脸道:“受不起,不敢要。”
“别这样嘛师妹~”姜悬月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了,“真的费了好大力气才准备好的,为了这个东西我甚至都错过你的生日宴了,好歹打开看看嘛——”
他腆着个脸蹭到应逐阳手臂上,一个暗度陈仓把木盒塞进她怀里。
应逐阳虽然气还没消,但也实在好奇他花这么长时间准备了个什么。
她不情不愿地把木盒拿起来,在姜悬月无比期待的目光里拆了丝带,打开了盖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琉璃珠耳坠。
琉璃珠的颜色是和她眼睛一样的银灰色,整体呈水滴状,晶莹剔透,圆润无暇,在太阳下反射着清亮耀眼的光辉,边上一圈以银丝镶嵌,最上方拴着一根极细的银链,看起来简约优雅,精美不凡。
应逐阳被这幅吊坠吸引了注意,短暂地将怒气抛到脑后,她小心提起那一对琉璃珠,在阳光下细细欣赏。
“你从哪里搞来的?怎么感觉这琉璃和平常见的都不太一样?”她惊奇地问道。
姜悬月见她喜欢,顿时心花怒放:“这是我特意为你打的,怎么样?好不好看?本来一开始是想送你个镯子的,但是你上次在千阿姨生日上穿礼服戴耳坠的样子实在太好看了,就给你打了这个吊坠,喜欢吗?”
他情绪一激动什么话都说出口了,应逐阳听得脸一红,嘟囔道:“哦……还行吧,马马虎虎。”
“你喜欢就好!”姜悬月脸上笑得像要开花。
应逐阳见他这副模样什么火气都没了,把坠子放回木盒里往他手上一推,霸道地命令他:“给我戴上。”
姜悬月点头哈腰道:“好嘞大小姐。”
他拿了坠子,半跪在应逐阳身边为她仔细戴好。
纤细到快要看不见的银环穿过耳孔,轻盈的挂在耳垂上,应逐阳新奇地摸了摸那琉璃珠,感叹道:“这吊坠好轻啊,戴上去我都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