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
米粒妈妈说:“这次三个候选人,其中有位家长是航天工业部门的,这次好不容易轮休回家;另一位家长认识熊猫饲养员。”
陈咚:“……”
造火箭的,养熊猫的,写的。
这三个选项摆在一起,淘汰哪个不言而喻。
“原来是这样。”陈咚深表理解,“别说小朋友们了,就算是我的话,也想听火箭工程师和熊猫饲养员开讲座呢。”
送走小米粒和她的妈妈后,陈咚又坐回到他最爱的那张咖啡桌前。
现在已是深秋,落地窗外一片金黄,昨晚刚挂了一阵风,杨树叶落了满地,树叶又干又脆,踩上去嘎吱嘎吱响。刚放学的淘气包们扔下书包,冲进落叶里,找寻最粗壮的杨树叶茎,互相比赛拔根儿。
总得说来,京城的秋天是很舒服的,天高云淡,让人心旷神怡。
总得说来,陈咚是很难过的。
他没有码字,撑着下巴望向窗外,思绪一会儿放空,一会儿又被阴霾笼罩。
“吃点东西吧。”忽然一道声音从身侧响起。
韩峋端着一份果盘,轻轻放在了陈咚面前。
韩峋的手很巧,他把苹果雕成了小兔子的形象,草莓挤上淡奶油,车厘子和葡萄穿成一小串,裹上薄薄的亮晶晶的糖衣,一整盘看起来热闹又精致。果盘中间用巧克力画了一个笑脸小人,竖着大拇指,像是在给陈咚鼓劲儿。
陈咚不想让韩峋失望,勉强吃了几口,根本没吃出什么滋味,嘴上却说:“真好吃。”
“你很难过?”韩峋单手撑在桌旁,附身问他,“因为没能进学校开讲座的事情?”
“韩峋同志,”陈咚板着脸说,“你知道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让我像其他文人骚客一样感春悲秋一下吗?”
“可这件事不怪你啊。”韩峋回答,“小米粒说,你的作品写得很好,同学们很喜欢。只是……”
“——只是,他们总有‘更喜欢’的东西。”陈咚打断他,“我当然知道自己写得好,当然知道他们会喜欢,但是这份喜欢,不能在他们心里排第一。”
他忽然觉得好累,几年来闷头写作却依旧得不到足够肯定的疲惫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放弃了:“那可是熊猫饲养员!那可是火箭工程师!谁会傻到不选他们,只选我呀。”
“我。”
意外地,韩峋如此回答:“熊猫饲养员和火箭工程师我都不感兴趣,我只喜欢你……的作品。”
陈咚的脸唰一下红透了。
他虽然知道韩峋对自己的爱很盲目,但这未免太盲目了吧!
“哎呀,你这人,你这人……”陈咚支支吾吾的。他终于明白那些昏君为什么会在国破之际还要缠绵后宫了,哪个男人在遭受事业上的打击时,都需要温柔乡啊!他憋出一句,“你又不是小学生,你的投票不管用。”
韩峋开玩笑:“那我就收买他们,以后所有来店里的小学生,他们给你投一张票,我就送他们一杯免费饮品。”
“刷票可不是英雄所为。”陈咚还是很注重气节的,“……,